像是关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是波涛汹涌的暗流之上,看上去风平浪静的水面,让人总有些不安。
容厌夜里在她面前流泪的伤痛和绝望,她还记得清楚。
本以为会面对歇斯底里的他,没想到……
他会转变成现在这般……让她心情复杂的模样。
晚晚长睫颤了颤,她深呼吸了几下,慢慢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到原本的无波无澜。
在容厌面前,不管怎样,她还是要打起十万分的精神。
她不会动摇想要自由自在远游的想法。
她也不想动摇对容厌的态度。
等到晚晚终于收整好心情,将神情调整到平静地无懈可击,这才抬眸去看对面的容厌。
她全副武装,一抬眸,却看到容厌倚着窗台,长睫垂落,眼睛闭着。
他靠在窗边,又昏睡过去了。
如今的他,脆弱又易碎,像一尊精美的琉璃塑。
晚晚微微一愣,心底却升起一股莫名其妙却难以忽略的的柔软之感,刚紧绷起来的神经瞬间垮下,心跳虚惊一场地跳动重了几下,整个人放松下来。
她抚了两下心口,平静下来自己的心情,视线此时却能毫无顾忌地落在他脸上。
她没有去叫醒他,眸光细细地从他眉骨眼睫慢慢往下,到他唇上时,还能看得出来,他唇瓣因为被汤药烫到,此时还泛着红色,便让他显得没有那么苍白,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貌美到让人移不开眼。
晚晚捂在心口上的手没有放下。
她看着他的唇形,想要再从他的脸上去找师兄的影子……可是师兄就在上陵、就在天牢……无需谁再来做他的替身。
晚晚又看了许久,才慢慢将手从心口处放下。
容厌说,他会将师兄软禁在上陵,他对师兄不管处于什么原因,至今都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