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厌垂眸一边看着密函,一边与她好似完全漫无目的地闲话。
许是此刻氛围太好,晚晚托腮望着窗外,树影朦胧,微微摇晃。
边关如今正在征战,大邺士气正盛,这次是必要重创金帐王庭。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容厌在做的,收复失地,征战边关,也符合世人对帝王的期许。
他听到她轻轻诵出的这句话,侧过脸颊凝视着她。
“晚晚,若我说,我从没有想过我会有那么长远,你相信不相信?”
晚晚眨动了一下眼睛,她只轻轻道:“你可以有那么长远。”
容厌垂下眼眸,只微微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他想要告诉她、交给她的,她会慢慢知道的。
夜渐渐深了。
他一日里清醒的时间不多,大部分政务交由张群玉和几位重臣,按照他先前规划出的一同处理。
他带来的,都是必须要他来做的,并不算多。容厌一口气写完剩下的折子,便侧过脸颊看了她一会儿。
晚晚目不斜视,八风不动地认真看医书。
他和她并排坐着,这样近的距离,中间却好似有一条清晰的楚河汉界。
容厌清晰感觉得到,她对他也温和起来,可这是不含有任何遐思的温和与耐心,就像是面对她不怎么配合的病人。
容厌垂下眼眸,想了一会儿,凝望了她一下,便出了一趟门,随后到床边放了些东西,便直接去到盥室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