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完绿绮,还没有到正午,外面天色阴沉,寒风依旧冽冽。
晚晚没有停留,回到寝殿之中,换了一身轻便的袄裙。
方才,她去教绿绮,容厌去御书房见张群玉。
他这几日虽说清醒时,一大半时间都投入在政事中,可一日日处理的密函折子,晚晚一眼就看得出,比往日少了一半不止。
而他没有亲自处理的,就得另有人来,张群玉等心腹重臣,便日日在御书房里共同协商要事。
她刚一换好衣服,容厌便从外面回来。
寒冷的气息混入殿中的暖气之中,冽冽的寒冷擦过肌肤,不觉刺骨,只是让人更加清醒了些。
容厌瞧了瞧她已经换了行装,没说什么,又去里间取了一件厚厚的鹤氅,走到她面前,长臂将氅衣展开,轻轻压在她肩头。
这件鹤氅是纯色,没有龙凤一类的花纹,只是用银色的暗绣绘制出云纹,毛领簇拥在她颊侧。
他轻轻将她的领口整理好,冰凉的手指偶尔会触碰到她的肌肤,擦过的温度也是凉的,却让她长睫轻颤着,晚晚却只低眸看着他的手。
他的动作不算熟练,却很认真。
如今还在寝殿之中,这样又穿一件氅衣,晚晚有些热,稍稍仰了仰头,越发显得雪腮云鬓,粉雕玉琢。
容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轻轻将她落在颊侧的碎发也一一整理好。
她在他身前,微微仰着头,这样纤薄柔软的身躯,他只要一抬手,就能将她紧紧拥抱在怀里。
他凝着她的眸光微暗了些,含着克制的晦涩之意。
下一刻,他却放下了手。
晚晚低头看向一旁,在原地站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