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伤的容厌唇角却微微翘起了些,这抹弧度又很快抿平。
“不重,小伤。”
他停顿了下,“不需要你中途专门回来的。”
晚晚走到他身边,通过看他此时处理过的伤口,以及太医令方才的寥寥几句,去推测他到底情况怎么样。
她倾身靠近过来,容厌长睫眨动,喉结滚动了一下。
晚晚抬手帮着他将用来止血的细布解开,他的衣袖变得满是不平整的褶皱。
随着她的碰触,她似乎感觉得到,他原本平静的心跳,也加快了些。
晚晚手顿在半空,忽然就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最后坐在床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她轻轻道:“手臂骨裂,幸好宫灯只是擦着头颈而过,而不是实实在在砸上去。既然不重,小伤,不需要我回来,那我走了?”
容厌神情空白了一瞬。
他下意识用完好的左手去拉住她的衣袖,听到她这样像是讽刺也像是玩笑的话,他居然高兴起来。
“你都已经回来了,何必再舟车劳顿?不要走好不好,我伤得不轻,此时只想看到你。”
晚晚扯了扯唇角,没有再逆着他说什么。
就算他今日的外伤,并不是非要她在场才能处理,他还是想看到她,让她在他身边,他身边的确缺了一个她。
晚晚垂着眼眸,神色淡淡,道:“你为什么这样舍命去救紫苏?她吓坏了。”
还是来到这个问题上。
她没有恶意揣测他,清清楚楚地明白,他不是什么会舍己为人的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