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按照原来的规划,改药方,将药性调整地极近温和,继续下一步的解毒。
她比谁都清楚,容厌的身体,耽搁不了太久。
容厌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这碗药。
……她还是坚持救他。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轻笑了下,将这碗药饮尽。
解毒需要耗费他全身的元气和精力去在体内拔毒。
他伤重未愈,本就虚弱,服下这药没多久,便浑身酸胀而火热,昏沉着难以维持清醒。
他暂时无法清醒,可是外有战事,堆积在他案上的文书不能停歇。
晚晚嘱咐曹如意在容厌床前仔细看着他的状态,便去隔壁配殿,按照容厌清醒时的安排,由张群玉、饶温、晁兆三人共同协助她,来完成容厌每日需要处理的事项。
这是第一次容厌不在她身后,全然由她独立理事。晚晚心脏高悬,面上从容镇定,心里却极为不安。
面前是整齐的文书,一字字落下去,是要拨动民间千赴万继的生民。
黎民百姓。
她没有享受过多少不含有利益和利用的温情,一眼所见,也都是百姓为人愚弄的人云亦云,不曾融入过,也难以生出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