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书的书页之间, 用裁好的宣纸为书签, 做下了许多标记。
最上面被风吹开的一本医书上,是在讲食疗和禁忌。
晚晚最开始就说过,在她为他治疗期间, 他不可以再用别人的药。
她的语气像是很冷漠,可在那时, 她是也是在顾忌他的身体状况。
他体内的毒性很复杂, 很早之前, 太医令就说了许多他不可以接触的药材,宫中将所有药材的来去管控地极为严格。
也是因此,晚晚最开始一点自由用药的机会都不曾有。
而今还剩最后一轮拔毒,他身上的禁忌在这最关键的最后时刻不减反增。
容厌望着书页之间满满的“忌”字, 拿起这本医书,垂眸翻阅。
他身上那么多毒素,过往的医书绝大多数只能作为小小的参考。
他忽然想要探究,他这身体, 到底残破到了哪种程度。
楚行月想要杀他可不容易, 必然会用一切能利用的手段去找他复仇。
楚行月是晚晚的师兄,他不仅和晚晚是青梅竹马, 他同样也是神医骆良的弟子。晚晚会的, 他也学过。
容厌不会允许自己真的落入无法掌控的境地之中,他的身体能禁得起如何波澜, 他自己也得足够了解。
晚晚放在书案上的医书很多很杂,另外一侧是她随手写下的手札。
他的目光落在这两摞纸页上面。
最后,容厌没有翻看晚晚写下的笔记,只是拿起旁边的医书,垂眸去读。
她放在书案上时常翻阅的医书并不通俗,容厌翻页的速度便也格外地慢。
窗外春光灿烂,阳光是青翠而生机勃勃的绿色,他却因为这一日的费心耗神,脑海一阵阵的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