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容厌放下医书,抬起手按了按眉心。
撑起额头的那一刻,他抬起眼睛,却看到门边逆光站着一个人。
春光毫不吝啬地落在她身上,她的发梢、衣角勾勒出阳光的轮廓,简便的衣裙柔柔垂落在身侧。她怀中抱着几卷书册,不知道在门边站了多久。
晚晚在门外静静看了他许久。
目光对上,晚晚迈开步伐,走到容厌面前。
她仔仔细细地看着容厌的神情。
他看着太正常了,尽管诊出他已有雀啄脉、知道他心中郁郁,可是她从他身上确确实实看不出半点异样。
七情过激,便伤情志,甚至有可能会导致郁症、颠症。她自己对诸如此类病症了解不多,今日便去了太医院请教。
晚晚虽然觉得她想得离奇了些,可她还是莫名格外地想要多关注他的状态。
今日一整天商讨下来,她重新写了接下来几日他的药方,先用药纾解他肺腑五脏之中郁结的气,稳住他的状态在一个相较不错的状态,她才会给他进行最后一步的解毒。
晚晚走到他面前,垂下眼眸扫了一眼他手中握着的书卷。
是她放在书案上晦涩难懂的医书。
她怔了下,“你为什么在看这个?”
淡淡的香气随着她的靠近清晰起来,随着衣袖的摇晃,冷调的香息浮动,她的发丝和袖摆落上他的手臂。
这样的亲近,不知不觉,两个人都已经习以为常到自然而然。
她说完,一抬眸,却看到容厌还在看她,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