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真好。”
晚晚睁开眼睛,看了看他,疑问:“这样黑的天色,哪里还看得到春意。”
张群玉没想到自己轻声的感叹被她听到,还问了出来,他笑着解释,“前些日子正是惊蛰,惊蛰过后,虫兽苏醒,你听——”
深夜的皇宫寂静,唯有偶尔会从草丛灌木之间,听到几声虫鸣,池塘中间或一两声蛙声。
“你闻,每个季节都是不一样的味道。我们常常将四季三月又分为孟仲季,每个月份,都是不一样的味道。”
空气中梨香拂动,桃香隐约。
“你看,虽然漆黑之中,只能透过月色去看树影,可你看地上的影子——枝头的细芽,枝干上一簇簇的新叶,每个季节的树影,也都不同。”
张群玉笑吟吟道:“明明处处生机,何必愁眉不展呢?”
生机和春意或许无处不在,她和容厌也未曾走到末路穷途。她还可以继续找一找出路。
晚晚轻轻道谢。
听到她的感激,张群玉怔了一下,低眸便能看到她肩上沉重的宫装,单薄的肩头。
她从未叫过一声苦和累,将压在她肩上的事情都做得很好,可这样单薄的肩膀,好像下一刻就会被压倒下去。
这一瞬间,他失神了下,最后只是克制着,笑着回:“是臣荣幸。”
晚晚回到椒房宫,寝殿里,桌上有容厌煮好的茶、煲好的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