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他,只是理所当然,只是在所难免。
便是前几日刚说的喜欢,这才几日,能有多深?
她不该有多大的难过才是。
稚嫩的女孩声音脆生生响起,怯怯地带了丝慌乱的哭腔。
“师父,药箱——”
绿绮只知道晚晚让人去取药箱,御书房门前的人便也没有人拦她,直接将她放了进来。
白术和紫苏也终于跟上晚晚,同绿绮一起进入御书房之中。
隔扇门的每一次开合,都有无数目光迫切地看过来,张群玉很快清完场。
晚晚回头,看着门外那些明显想要来刺探消息的人,心底无数讽刺难听的话想要说出来,却又无力地什么都说不出。
她看到绿绮手中自己的药箱,没有去接。
她本是想要看看容厌身体状况,她知道这一晚他必定费神,想要让他好受一些的。
用不上了。
绿绮还在,晚晚让自己抬起眼眸,眼眶微红,瞳仁漆黑。
“怕不怕?”
绿绮连忙凑近,紧紧挨着晚晚,小声道:“不怕的。”
小姑娘漆黑的眼眸因为不安而闪烁着晶莹,她自边关而来,便已经看过死亡和种种比死亡还让人难以相信的事,只是因病自然的死亡,她说不上害怕。
晚晚握着容厌的手,冷静地按过他颈侧,又去掀开他的眼皮,一一去讲,“不怕就好,我教你,除去脉搏,还要看人……”
她太累了,手指唇瓣都在发颤,嗓音几乎破碎到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