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头白发,形容枯槁凄厉,她透过那些怨恨,从遥远的记忆之中眯着眼睛回想。
“可她做了那贱种的发妻。”
她抬眼斜睨着眼前一片平静之色的侄儿,“过去,你认识她几年,就在信里提到过她几年。你尽心尽力那么久,让她顺利承了骆老先生的衣钵真传还天真地孤僻,原本她一辈子都离不开你,可她成了那贱种的妻子。”
“她已经做了容厌的人。想想她明明是你的,却投入了那贱种疯子的怀里。骆曦容貌确实足够美,从第一次侍寝到如今,她有一半时间是和那贱种同床共枕,还能有什么没做过?你都一清二楚,你却告诉我,你还是毫无芥蒂,还是只想要她?”
楚太后笑意微冷。
“阿月,姑母居然也看不懂你了,姑母记得,你可不是那么大度的人。若早晚都要她死,哀家如今动手对她也算仁慈。”
楚行月眸中神色让人读不懂。
他并不直接回答,声音中含了笑。
“可是,姑母这些年不好过,侄儿亦然。这些年里,不想着她,我会疯的。”
楚太后自知自己今日无法动手泄愤,脸色阴沉至极。
无法再如以往对楚行月下令,她只能硬生生为自己挤出一个解释来。
“也是,想要让那贱种死得彻底、死得再可怜一些,他心爱的皇后最好能高高兴兴背叛他、忘记他,踩着他的骨头再一直活着在你身边,也算是解恨。”
楚太后沉着面色折身欲走。
本没打算从楚行月这里再听到什么答复,却意外地听到了轻轻的一声“嗯”。
她讶然转身。
楚行月已经站在门边,侧过脸颊,朝着她温声道:“我也觉得这样很好。姑母,我四年前的那封信,您既然还记得,您点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