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浸入骨子里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早已没了双亲,长辈也只剩下了楚太后一人。
楚太后目光几番变换,瞧着紧闭的门扉,像是想要隔着门窗去看一看那个在她耳边被许多人以各种方式提起过的女郎,什么阿月费尽心思的小师妹、容厌千娇百宠的皇后。
最终嗤笑了下,点头。
“她是谁的都行,总归那贱种都得死,皇位也得姓楚。”
楚行月目送着楚太后走远,而后轻轻推开门。
晚晚躺在床榻上,唇瓣轻轻抿着,没有睁眼。
她都听到了。
每一个字全都听到了。
她身侧,床榻有一块微微下陷,旁边水盆中传来一阵水声。
他坐到了她身侧,锦被之下,晚晚藏在袖中的手收紧,指腹传来衣袖的触感是陌生的纹路。
她的衣服,身上所有东西,都被换过了。
她缓缓握紧双手。
紧接着,她脸颊被贴上残着余热的棉巾,一点点擦拭她额上出的汗。
他的动作是极不相符的轻柔和缓。
指尖拂过她颊上散落的碎发,棉巾将她的鬓角下颌也擦得干干净净,而后按在她唇瓣上,一下下揉按着擦拭。
最后他的手指轻轻抚在她耳际,指尖在她耳垂划了两下,轻轻捻了捻。指腹沿着她的面骨继续下滑,一直到她的下颌,轻轻捏住。
晚晚闭着眼眸,楚行月瞧着她垂落的长睫,轻轻笑了笑,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两下。
“回来那么久,我居然还不曾有机会这样好好看过你。我们曦曦长大了,更漂亮了,也变心了。不过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