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至极,他眼睛缓缓闭上。
晚晚察觉他搭在自己背后的手渐渐划落,眼瞳一颤,立刻直起身,又去捉住他的手腕去把脉。
指腹下的跳动平稳,从他醒来到现在,他的脉搏跳动更为有力了些,是真的在好转。
晚晚呼吸颤颤,劫后余生一般松了一口去。
他能醒过来,便是他会好起来的预兆。
他只是,真的太困、太累了而已。
低头望着他,晚晚相信自己医术的判断,知道他没事,可再看着他苍白脆弱的睡颜,四下无人,一阵阵后怕涌上心头,她眼中的泪水又开始往外滴落。
真是太好了。
容厌没事。
他真的醒过来了。
他回来了。
她的容厌。
许多日不再流泪,可今日他醒,她却好像是要把这几日欠下的泪水,一次性全还回来。
晚晚喜极,却无可抑制地又生出哀伤。
从无声流泪,到哽咽不断,到最后眼睛似乎都再流不出泪水,今日哭完了所有的伤感,她终于能笑出了声。
不哭了。
以后谁都不用再哭了。
她心中依旧涩涩地难受,她这样清晰地明白,她如今的选择是彻底割舍掉了自己的一部分。
可向来人都有得失,她已经很幸运了,世上没有人可以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