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瓷瓶,将木塞装回,重新放入袖中。
她起身拎起这人的佩剑,比划了下角度,双手握剑横在他颈间,平稳地一剑封喉。
鲜血从他脖颈喷涌出来,在她裙角溅出一道血痕,猩红血液很快涌到地上,混入烟尘之中。
他大概临死前都没想到,自己真会死在这样一个娇弱少女手里,双眼瞪着,死不瞑目。
晚晚轻轻呼出一口气,剑尖抵在地上,冷淡地转身往外走,她忽然顿了一下。
那个僧人。
若是容厌故意让出空子,让人将她和僧人掳走,那僧人叹气说让她好好睡一觉,第二日便能平安回去……
这个没那么出尘的僧人……他会真的那么简单,到现在还昏着吗?
晚晚浑身冷凝,她几乎僵硬着回眸去看。
那僧人全身依旧被束缚着,眼睛却不知道何时睁开,眉目依旧慈悲,却带了一丝惊讶和了然。
她耳边似乎嗡鸣了一下,他……都看到了?
她不想暴露出来她藏得最深的底牌,可这个僧人毫无疑问是容厌的人。
晚晚不自觉捏紧手中剩下的三个瓷瓶,瓶身碾磨,发出细微而尖锐的声响。
她果然不会有什么好运气。
她极为冷静地打量着束缚他的坚固绳索,左手握紧瓷瓶,右手拖着长剑,朝他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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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厌站在山巅,整个人沐在月光下 ,红莲纹的禅衣烈烈飞舞。
他能看到连绵的山间,举着火把的金吾卫渐渐和另一群蒙面人交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