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眉梢扬了扬,将剑抬起,压在他肩头,只需要轻轻一挪动,就能割破他颈侧的血管。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僧人。他对容厌所知甚深,她想了解容厌,这个僧人确实是很好的途径。
容厌曾被百般折磨羞辱,可他如今位于整个皇朝的最高处,天下在他股掌之间,荣王部下口中所谓他一定会在故地报复,晚晚从不觉得他会有这种执念。
容厌足够强势,他也清楚他的强大,足够坦然而毫无同理心,即便对自己的过往,他也不见得有几分情绪。
他甚至不会在意这僧人将他的过往告知于她。
告密没办法成为她掣肘这僧人的把柄,所以,离开此处之后,他依旧握着她的秘密。
而这僧人,独独为容厌所看重,他的过人之处尚未展露,她能不能用这把剑顺利割破他的喉咙,也未可知。
晚晚微微笑了一下,嗓音轻缓低柔,“好啊。”
她将长剑收起,轻轻放到一旁,左手在僧人面前摊开,“喝下去,我就同你交易。”
陋室中的血腥味和苦涩药香混成另一股奇异的味道,僧人看着晚晚。
她面容平静而美好,和在容厌面前一样纯然可欺,掌心却是让他非喝不可的毒药。
“这不是见血封喉的烈性剧毒。你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大师,你不喝这药,我不敢信你呀。”
僧人眸光平静了然,叹息一声。
晚晚同样平和地笑了笑,拨开木塞,僧人配合地将这一小瓶药饮下。
晚晚笑容更加明媚了些,从地上捡起长剑,将僧人身上的绳索砍断,而后轻轻将手搭在僧人腕上。
片刻后,她轻笑着道:“大师有宿疾旧伤,两日之后,你就会死。这两日里,只有我来得及为你解毒救治,为表歉意,你的旧伤我也可以为你调理。”
僧人却只温和地笑了笑,“多谢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