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爱。因为老妇人的溺爱，才养成了他如今这般自私自利的模样，她也算是自食恶果。”

“不过就算如此，她也从来没有后悔过，若是只有一个活命的机会，她也会主动让给她儿子的。”

石杰人心头一震，这个世间真的有这样的爱吗？

甚至为此愿意付出自己生命。

“不过这样的爱也是不可取的，一味的溺爱只会害人害己。”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石杰人垂眸沉思，脑海中突然想起小时候他与义父之间经历过的事。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义父对他的要求越来越严格了呢？

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还没等石杰人想明白，他就发现脚下的洪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彩衣姐姐，洪水减少了，是云先生做的吗？”

“嗯，你的云先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能炼制出各种各样的法宝。”

“这次装洪水的宝葫芦，就是他自己炼制的。”

石杰人认真地说：“云先生很厉害，姐姐也很厉害。”

彩衣失笑，眼见着洪水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她才带着石杰人去与云泽汇合。

从他们离开南诏国起，到现在也不过才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

在这几个月里，彩衣和云泽对待石杰人的态度并没有过分热络，只是带着他见识了更多的人性。

而石杰人也从刚认识时的愤世嫉俗，变成了如今沉默寡言的样子。

彩衣和云泽都看得明白，石杰人现在整个人都很茫然。

估计是前十几年接受的教育和这几个月自己所看到的、所接收到的信息产生了强烈的冲突，所以才会陷入迷茫当中。

彩衣和云泽不会直接和他说什么大道理，甚至彩衣也不觉得自己的思想就绝对是对的。

所以他们只会让石杰人自己去看，自己去想。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

有人间真情，必然就有罪恶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