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各自倾轧,内战频繁。哪怕他出征,也不断有国内贵族送来的规劝书信,清一色都是劝他罢兵回国,气得他连续十几天睡不好觉。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他的堂兄阿尔布雷希特死得太早,而下一任继承人又太年幼。他作为受邀摄政的外藩公爵,名不正言不顺,在国内号召力不足,放眼望去尽是一片反旗。
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弗雷德里克不得不冒着巨大的政治风险强硬出兵意大利。只有这一战大获全胜,他才有把柄堵住国内那帮反贼的嘴,反之,就是他黯然下台,乖乖滚回蒂罗尔老家。
有了博罗诺夫这一场大捷,这两天,他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弗雷德里克翻身躺上床铺,抱着女人柔软的娇躯美美入眠。
威尼斯商人听令赶到营帐,却被告知公爵大人已经入眠,郁闷地在营中散步。
这些奥地利人对威尼斯人总是一副征服者的姿态,不尊重,不在意,换全欧洲哪个国家敢这样小觑他们?
威尼斯商人垄断地中海贸易多年,仓储中的财富取之不尽、用之无竭。影从奥地利不过是出于保存家乡的目的——他们不会真以为威尼斯人好欺负吧?
就在商人在营帐徘徊之际,突然看到一位虎背熊腰的壮年贵族从弗雷德里克的营帐走出,赶忙迎上前去。
“这位大人,不知道公爵阁下现在可否方便,我有要事和他商量。”
博罗诺夫奇怪地看了眼这个平民衣着的陌生人:“阁下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吗?”
放屁,他要是真休息了,你怎么会从里面出来。分明是在拿他消遣,不愿意见他。
商人自讨没趣,失落地离开。
在经过一名士兵时,他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循着味道望去,正巧看见了士兵怀里的方盒子。
出于一名商人的敏锐嗅觉,他偷偷跟在这名士兵身后,望着他把盒子丢进了营地外的草丛里。
趁四下无人,他偷偷潜伏至盒子附近,轻轻打开了盒盖。
“啊!”
他被盒盖中的人头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草里。
盒中的人头戴着东正教专有的黑色犹太帽,双目怒张,死不瞑目。
商人用了一刻钟才缓过劲来,看着这枚人头,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奇怪,天主教的修士不戴这种帽子啊,这是东欧的东正教神父才戴的,为什么这里会有东正教徒?”
“说起来,我军的博罗诺夫男爵似乎是位东正教徒,莫非是他带来的?”
“可为什么要给死人头戴上呢?不懂,真是不懂。”
商人怎么也想不透其中缘由,唉声叹气地回去营地。
两道黑影在草丛中掠过,一只饥饿的野狗叼着人头逃之夭夭,另一只野狗嫉妒地向它靠近。
一场你死我活的血战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