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议员被约翰·冯·巴登的演讲深深撼动,不禁怀揣忧虑地看向皇帝的背影,暗自揣度起其能否真正扛负起皇帝的责任。
弗雷德里克被无数双眼睛盯得头皮发麻,口干舌燥。
最尴尬的地方在于,他确实与菲利普三世存在暗中交易,可他真的没有主动出卖那些西部诸侯。天可见怜,他那时候在维也纳当半个傀儡,连奥地利的领土都没法实际控制,哪有功夫干涉几个西部诸侯的死活?他只是给菲利普写了几封信,表达了对勃艮第利益的“理解”,顺带表明自己的“无辜”而已。
但约翰的抨击俨然把他置身于出卖国家的立场上,扩大化他的罪行,把他放在火上烤。
皇帝可怜巴巴地看向罗贝尔。
后者假装没注意到他的央求,抱着手臂假装走神。
他又看向博罗诺夫,后者只给他递来一个“砍谁”的询问眼神,彻底掐死了他找外援的想法。
弗雷德里克仿佛被处刑人架起胳膊,僵硬地走上讲台。
“嗯,呃,朕承认,三年来确实对西部有所忽略,这个,感谢约翰司铎的提醒,朕愿意从今日起励精图治,弥补往日的些许过失……”
他咬了咬牙,继续道:“只要各位一如既往地支持帝国与朕,朕就不会抛弃哪怕一寸土地与其上生活的国民,勃艮第的领土问题……朕会亲自与菲利普大公对峙。”
司铎阿道夫紧接着喊道:“还有石勒苏益格与荷尔施泰因!”
“当然、当然……北欧人的野心不会得逞,朕会像前辈击败丹麦人对迪特马尔申的入侵一样,保卫每一寸疆土。”
“还有诺伊马尔克,陛下。”
完全、丝毫、一点点也不会读空气的腓特烈举起了手,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条顿骑士团的大团长明明和我约好归还诺伊马尔克的,但是食言了。”
“好好,还有诺伊马尔克、诺伊马尔克……”
“陛下!我代表米兰公国也有话要谈!”
“谈,都可以谈,没什么不能谈的……”
一个小时后,狼狈不堪的皇帝堪称落荒而逃般逃离了市政大厅,扯掉代表皇家权威的斗篷,一屁股坐到大门外的台阶上。
罗贝尔和他的朋友们坐在不远处酒馆外的纸伞下悠哉地品鉴着亚琛当地的特色啤酒。
朱利奥:“有点苦,感觉不如麦芽酒。”
江天河:“我不喜欢喝,不过可以买一些带回去犒劳厂里的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