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罗贝尔受封的羊皮卷轴,在士兵眼前拉开,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罗塞尔·德·奥尔良”和“埃桑格莱茵伯爵”。
“啊,原来是伯爵大人!下官失礼了!”问询走来的小队长急忙向坐在马车里的罗贝尔和伊莎贝尔躬身施礼,“下官没见到您的过境请柬,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招待,让伯爵和夫人受惊了!”
“没关系,不知者无罪。”罗贝尔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我也曾是军中人士,知晓护卫的辛苦,不希望劳烦沿途的将士。”
依照大部分中西欧国家的习俗,他国领主的车驾在穿越本国过境时,本地领主有招待之义务,士兵有护卫之责任,让本就生活条件艰辛的基层士兵平添工作。
小队长闻言,眼中划过一丝感动,紧接着,便被更坚定的眼神取而代之。
“亲爱的伯爵,您的善良就像圣母玛利亚的慈爱一样令人感动。我这就上报郡守大人,一定为您补足待客之礼,请务必不要拒绝!”
“嗯……嗯?等等,我……”
罗贝尔大惊。
没等他说完下一句话,兴奋的小队长便跑得没影,更多的普法尔茨士兵被安排在周围保卫他们的马车。这下子,好像彻底走不了了。
“喜欢加戏,嗯?”伊莎贝尔坐在旁边幸灾乐祸,“哦,善良的伯爵大人,看来我们不得不享受这里郡守的招待了,你不是说你想尽快立刻这儿吗?”
罗贝尔嘴角抽搐。
“其实,也不完全是坏事。”
“嘴硬。”
“你看,昨晚我差点就被刺客得手,前路还不知有何凶险,正好可以从长计议。”
“接着嘴硬。”
“我们的补给也不多了,正好在城里采购一番,听说伦根菲尔德的红酒是当地一绝,你难道不想尝尝吗?”
提到红酒,伊莎贝尔总算有所心动。
假如在这世界上,有什么人比欧洲男人更爱好品尝红酒,那就只有欧洲女人了。
“也好,反正暂时走不了了,尝尝也无妨。”她略有忧虑的说,“只是,千万别被发现是我们杀的人,不然就太丢人了。”
只是丢人而已。
罗贝尔现在的身份是帝国伯爵,杀死的士兵也是沿途劫掠的乱兵。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就去瞧瞧那座昨晚没进城的伦根菲尔德城堡,也不是坏事,不是吗?
她才不会承认是想洗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