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越来越喜欢这个男人。
沈菀站在了花蓉的面前,微微仰起线条流畅的下颌道:“太子殿下,花蓉是臣女的一等丫鬟,对臣女忠心耿耿,方才之举,全因护主心切作崇,并无不敬臣女的二妹妹,你若在沈家把臣女的忠仆打杀了,岂不是要告诉其他人,忠也是死罪,那日后传出去……谁还敢效忠您呢?”
墨君礼剑眉深锁,双手负立而站,目光冷冰冰的盯着沈菀。
“孤打杀一个婢女而已,和谁效忠谁有何关系?”
“当然有。”沈菀对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的说:“臣女的婢女并无大过,你若论她罪,她罪不至死,可你却下令杖毙,传出去后,旁人便会觉得未来储君性情暴戾,贤士追随仁君,水能载舟,易能覆舟,你如今只是储君,若有人拿此事暗中做文章,按太子殿下一个暴君之名,失去人心,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
沈菀的一番话,说的十分平和,却字字如刀,击中墨君礼的要害。
他在外面便是以贤而广招贤士,得百姓支持,颇受臣民喜爱。
“她是臣女的婢女,就算要罚,也该由臣女来罚,再往上说,沈府还有臣女的母亲在管,再如何也不能辛苦太子殿下出手管沈府后宅之事。”
“而且,臣女这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是为了救臣女的二哥哥,如今这一耽搁,不知二哥伤势如何,可是脱离了性命危险。”不给墨君礼回应的机会,沈菀就把话题轻轻给转移了。
她转头看向坐在主位的沈政一问道:“爹爹,女儿刚才听王管事说,你已经让太医截去了二哥的腿?”
沈政一还沉浸在沈菀规劝太子的精彩言论中,如今话锋一转,沈政一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看了看沈菀的右手:“已经截肢了,双腿保不住了。”
沈菀一下子落泪,一脸自责的说:“都怪女儿回来晚了,王管事说,小半个时辰前截掉的,我后脚就回到了家,若是再等一等,让我看过二哥的腿,也许还有希望保住。”
“你如何能保住?”沈莲也被沈菀的话吸引开刚才的关注点,好奇的问道。
沈菀睨了一眼那蠢货,尽管她手伤流了一些血,唇角有些苍白,声音依旧温和如玉,徐徐道来,清亮婉转。
“我随师父到南疆当过几年的军医,处理过几个腿被敌军的马踩烂的士兵,师父主张能保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