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翀把醉醺醺贺璟送到了新房门口,一到门口,贺璟眼神瞬间变得清明起来,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转身去了其他地方。
“凌翀,今天捡起老贺牌位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贺璟神色冷肃,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冷意。
凌翀愣了下,挠了挠脑袋,说道:“也没什么异常的,就是这府里临时招的下人太会偷奸耍滑了,供桌上好一块水渍没擦干净。”
“水渍?”
“公子大婚,府里人手不够,就临时雇了一批丫鬟小厮来帮忙,这外面的终究没有家里的靠谱。”
“那些人呢?”
“眼下应该也都去吃酒了!”
“找几个信得过的人,看住他们。”
“是。”
众人都热热闹闹的在前面饮酒作乐,放置牌位的大堂里冷冷清清的,没一个人。
贺璟看着供桌上的牌位,心中五味杂陈,若自己逝去的亲人在天有灵,为何从未给他托过一个梦。
他不相信,平白无故,牌位就会自己掉下来,这肯定是有人捣鬼。
深吸一口气,贺璟收起情绪,拿起牌位,桌面上干涸的水渍氤开一圈印子。
偌大的将军府,别处也就算了,一时顾不上也是有的,但是拜堂的地方怎么会疏忽?难不成真是外面雇来的人太懒散了?
贺璟凑上前,闻了一下之后皱起了眉头,这团水渍,有一股淡淡的鱼腥味。
厨房距离这儿有好一段距离,按理来说,负责厨房杂务的下人不会跑到这里来帮忙,不过这几日事情多,家里乱,后边厨房的人跑过来帮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婚宴用的鱼是从西海运过来的,一路都是冷冻储藏。因为怕提前运过来会坏,所以是婚礼前一天才送过来的,放一晚上,刚好解冻,第二天就能用。
看来要去问问厨房的管事了。
厨房的管事是府里的老人,今年四十了,身材微微发福。
将军府里人少事也少,贺宗元常年不在家,贺璟也是自小生活在宫里,所以事实上,她需要伺候的人并不多。
老夫人去了后,她的活计更是简单轻松,贺闵之不是挑食的人,只要清淡些即可,贺璟十有八九也不在府里用饭,也不会太在意厨房的事情。
新婚夜,新郎不去洞房,却把她叫了过来,她心中万分忐忑,这得是多大的事儿,让小公子在这个紧要时辰叫她。
难不成是自己吃回扣的事情被发现了?
黄大妈心里紧张的不行,贺璟和贺闵之都是大老爷们儿,管家一事都是得过且过,更别提厨房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