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芷宁寻了处台阶，刚想弯腰坐下，就听到沈寂出声阻止，“等等！”

燕芷宁动作一滞，问道:“怎么了？”难不成是台阶上有脏东西？燕芷宁又俯身仔细瞧了瞧，没有。

“台阶凉！”

宫里的台阶大多是用大理石铺的，虽然天气不算冷，但毕竟入夜了，燕芷宁还穿的这么单薄，坐在上面容易被寒气渗着。

“等我一下！”

此处离药房不远，沈寂一路小跑着进入了药房，再回来时，手里抱了一件青色外袍，那是他最好的一件衣服了。

他将衣服叠了几层，放在了台阶上，“坐吧！”

燕芷宁愣了一下，印象里，沈寂似乎从来不是如此体贴入微的人。对她嘘寒问暖的人很多，这件小事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但是经由沈寂的手来做之后，燕芷宁却觉得心底有股异样。

“谢谢……”

此刻除了道谢，燕芷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燕芷宁是怕冷的，但不是经不住冷。她的体质，大冬天穿薄衫扔雪地里冻个三五个时辰都是不会生病的。

“你不嫌弃就好！”

燕芷宁身上穿的都是绫罗绸缎，而他，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件没有补丁的粗布衣衫了。

“我嫌弃什么呀。”

燕芷宁说着便坐了下来，有了衣服做阻隔，大理石不仅不冰了，还有点软软的，坐着很舒服。

看燕芷宁毫不介意的坐在自己的衣服上，沈寂笑了。他在离燕芷宁半臂远的距离坐下，暗夜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流转在两人之间。

沈寂不太擅长言辞，最终还是燕芷宁先开口，

“你觉得皇宫里怎么样？”

沈寂想了想，道:“挺好的！”

这宫里，他只是药房的一个小透明，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也没有人提醒他那些过往，每天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和…………见喜欢的人。

他觉得，很好！

“唉，有什么好的呀，宫里戒律森严，规矩甚多，我一点都不喜欢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