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王愤怒的拍桌而起,“好你个沈寂,语莺的名声都被你败坏了,你居然还不知?”
不难听出,胥王指的就是他与燕语莺那日一同落水之事了。
不得不承认,同样的事,放在不同的人身上,就是不同的结果,错的,永远都是弱势的那一方。
就好比此时此刻,明明那日是燕语莺拖他下水,他还救了燕语莺的性命,也是燕语莺上岸后受了惊吓,死死抓着他不肯放手,可到头来,却成了他的过错。
倘若身份对换,他才是那个尊贵身份的,那事情的结果就会变成,燕语莺恬不知耻,不自量力,毫无自知之明,不仅害他落水,还赖上了他。
但是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事实就是,他才是低贱的那一方,怎么说,由位高权重的说了算。
沈寂心中冷哼一声。慢吞吞的说道:“沈某知道郡主身份尊贵,不敢有攀附之心,可是……王爷觉得,名声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当日的情形,我若不救郡主,只怕她性命不保!”
“你…………”胥王被噎了一下,自古以来,圣贤要求女子视名节如性命般重要,可若真让他选,他还是得选命,儿子不在身边,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陪伴左右,他怎么能舍得?
胥王对着沈寂“你你你”了半天,终究还是憋着一口气坐了下来,他还有求于人,沈寂今日到王府,本是来给他治腿的。
他原以为,只要拿此事向沈寂问罪,他定然会诚惶诚恐,连连认错,如此这般,后面也好拿捏些。谁知,沈寂竟敢反驳他,偏偏说的还有道理。
若不是因为还指望着他治腿,管他什么流言蜚语,管他什么沈掌药,直接弄死多省事。
沈寂也是料到胥王不会放过好不容易有希望能治好腿的机会,不然他也不会明知要兴师问罪,还依旧自投罗网了。
气氛僵持间,书房的门被打开,胥王妃扶着燕语莺走了进来。
“身子还没好全,你怎么带她下床了,快回去!”
胥王妃声音颇有几分委屈的道:“语莺非闹着要过来,我有什么办法。”
“胡闹,她没分寸你还没有吗?”
“父王,母妃说的没错,是我非要过来的。”
燕语莺迈着虚浮的脚步,扶着胥王妃又往前走了几步,眼睛悄悄的瞄了一眼沈寂,他今日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衣,儒雅中带着几分清冷,俊秀的面庞,哪怕只是侧脸,都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胥王头疼的看着母女俩,“不好好休息来这儿干什么?”
燕语莺道:“父王,你别怪沈掌药,若不是他救了我,女儿现在哪里还能站在父王面前,若是、若是因为名声的事,拖累了王府,我……我愿意嫁给沈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