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上班的时候，我听到了的都记下来了。”

娄晓娥仔细瞅了两下，“还是工厂比较有钱，这名单里基本上都是工厂。”

“有些是以物易物的交易，不是全部单位都是花钱买。陈科长为了这事还得协调一下厂里、向阳花大队。反正事情挺复杂的就是了。”

“你们科长挣这个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啊！我之前还以为是中间过一道手就行了。”

“有这样的好事，高支书他们就不会把菜打折卖给陈科长了，单单怎么跟社员交代就应付不过去。”

娄晓娥问道：“你记这个名单是打算以后用来联系这些工厂么？”

“不是，是我们这次卖菜用来排除这些单位的。”

“我们的菜不跟向阳花大队一起卖给厂里么？”

他拍干净手上的点心碎末，算是吃饱了，“有那15%的钱，够我雇一堆人在永定门火车站外面卖菜的了。”

“那咱们的菜怎么卖？不会是去火车站外摆地摊吧？”

“为什么不行啊？”

“感觉这不像你的一贯作风。”

“我还真计划安排高建成、高建德他们去火车站外摆摊卖菜。”

娄晓娥走到他身后，给他按摩头部，“你肯定是另有深意！”

软软的，李铭舒服得很，娓娓道来，“他们两人脸太嫩，年前在对外贸易部门口的演戏，高建德就不太行，还是高建业那个调皮鬼比较出彩。”

“先去摆摊卖两三天的菜，练练胆，然后我再安排他们去跑工厂跑单位。”

“而且，虽然永定门那边大多是车票比较便宜的慢车，但也有很多人是单位采购员之类的实权人物。”

“菜摊旁边挂个牌子，接受预订。让对方留下地址或者电话，咱们可以主动上门详谈。”

娄晓娥提醒道：“这些人知道是向阳花大队的菜，就会直接联系向阳花。你这样不是给陈科长捣乱么？”

“所以啊，让对方留联系方式。别人要问，就让高建成他们报红星轧钢厂的名头。”

“哦。”

李铭又说道：“还有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事，跟陈科长拿货的单位互相显摆的时候，就会暴露陈科长是在大量供货。别人就会打听货源，要不了多久都会知道向阳花大队。”

“陈科长就是打一个信息差，做的是一锤子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