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琨叫屈道:“同志,我没有做坏事啊!”
牛所长呵呵笑道:“没做坏事,我就不会过来查你了。”
“你要是不想要这个坦白的机会,那就跟我们回所里慢慢谈。”
刘振琨小心问道:“石棉材料的事情?”
牛所长注视着刘振琨的眼睛,没搭理他。
刘振琨眼神闪烁道:“我卖石棉是厂里安排的任务,不是投机倒把。”
“再说即使我这违规了,算投机倒把了,那也是工商局的同志在管呀!”
牛所长眼神凌厉道:“投机倒把的事情,我们也有管的。但是你的事情可不是投机倒把这样简单。”
刘振琨继续狡辩,“同志你别听这人的一面之词。他是买卖不成搞诬陷。”
“我们厂是正规的厂子,有一批计划外的货,想找个合适的单位接收,从没有卖给私人。”
别人的辖区,牛所长懒得废话,命令道:“带回所里!”
刘振琨还想说些什么,已经被冲上前的治安员用布条给堵住了嘴。
路程有点远,范家文在来的时候找轧钢厂运输科要了支持,一行人坐着货车很快回到了东直门治安所。
被五花大绑的刘振琨有点懵,这是跨区抓人,貌似这次的事情有点麻烦。
在东直门治安所。
听闻连京城的石化总厂、单县的东风石棉厂都要被调查,刘振琨开始有所交代。
“其实这个事吧,我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被蒙蔽了的。”
牛所长严肃道:“你考虑清楚!”
“现在交代的情况,到时候是要和石化总厂的人、东风石棉厂的人比对口供的。”
“你要是还是有所隐瞒,那你就算不上坦白从宽了,最后吃亏的是你自己。”
刘振琨喊冤道:“真是这样!”
“他们一开始说有计划外的石棉材料没有销路,我琢磨着这么紧俏的材料,肯定有很多单位抢着要。”
“我这才打包票接下了石棉的销售任务,刚好我有个远房堂叔在石化总厂工作,联系上了后把石棉卖到了京城。”
“石化总厂要了两批货后不要了,我就想着找些其他单位,尽快把我已经接下的货物出手了。”
牛所长一针见血的问道:“石化总厂为什么不要了?”
刘振琨含含混混道:“货有点问题,质量不太符合他们的要求。”
牛所长追问道:“怎么个不符合?”
刘振琨没辙,直言道:“他们厂用不了。”
牛所长厉声怒喝道:“用不了的东西,你他娘的还敢继续卖!”
刘振琨委屈道:“我也是没办法,单县那里一直催着我赶紧出货。”
“你说是别人催你的,那你有什么证据?”
“我有啊!有他们催我的电报单,单子都还留着,就在我的公文包里面。”
旁边的治安员朝牛猛所长点了点头。
牛所长语气缓和道:“那行!我们的政策向来是宽大处理坦白犯错误的人。”
“你从头开始说,把这个事详详细细交代清楚。我肯定会帮你想办法减轻处罚的。”
刘振琨感激道:“谢谢所长,我肯定干净利落的坦白。”
说是这么说,尽量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是必然的。
九成九的人都是如此,没什么好说道的。
李铭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听了范家文的汇报,疑问道:“按那个刘振琨的招供,全是别人逼着他做的?”
“京城、单县两个地方离得那么远,他这说的有点搞笑。”
范家文笑着应道:“这些罪犯都爱狡辩,很正常。”
李铭呵呵道:“周边几个城市都不卖,直接卖到京城来,想用一个远房堂叔的关系混过去,把别人想得太天真了。”
范家文接话道:“牛所长跟我聊过,我们估计他是利欲熏心,想着以次充好蒙混过关。”
“等到东窗事发,扯皮也最多是跟单县的石棉厂扯皮,两地相距那么远,买家想退货都难。”
“不过这样的小伎俩,逃不过您的火眼金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