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喜欢做的。”

“那你有钟意的姑娘吗？”

“没有。”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嗯？没想过。”

“那你想过什么？”

“……什么也没想过。”

“……”

金吉每一句话都被这人聊死，她突然觉得自己挺可笑挺无助的，也找不到另外的话头继续接下去。只能沉默接过这人递来的香囊，又沉默离开。

“少爷，”完成任务又在外面溜达了几圈的青凌回院，找到凤遇竹，“……您有没有觉得金吉有点怪怪的？”

“嗯？”以为这家伙居然开窍，书房里的人眉头微挑，“怎么个怪法儿？”

“她总是有事无事都来院里找我帮忙，总跟我说很多话，还总问一些很奇怪的问题，今天还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也难为他能察觉到，凤遇竹循循善诱：“那你觉得，她做这些是为何呢？”

“我不知道……”青凌摇摇头。

“一个人若是问你有没有中意之人，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觉得，她是想做什么？”凤遇竹笑道。

“少爷你的意思是说……金吉她——”

青凌拧眉，看向桌边人。

凤遇竹唇角带笑，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要给我说媒？！”

此话落地瞬间，空气都随之凝固了几分。

“……”

凤遇竹气笑，她好像是不该对这个榆木脑袋有什么太大的信心。

“少爷你笑什么？”青凌挠挠头，并不理解。

“没什么，”凤遇竹摆摆手，“玩儿去吧。”

青凌摸不着头脑，可自家少爷吩咐，他也只得依言离开。

打发了人走，凤遇竹揉揉眉心，觉得头疼。

她走出房门，见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环顾一圈，视线落在院中一处石阶上，她确定目标，朝着那处走了过去——

“青凌去找你了，怎么样？他是否也有那个意思？”

坐在石阶上的柳烟桥见她过来，开口问道。

凤遇竹叹气：“人家姑娘心都碎了几次，说不准他还呆头呆脑玩泥巴呢。”

“噗。”柳烟桥没忍住笑出声，她摇摇头，别过头看天，“各人有各命，说不准青凌傻人有傻福，咱们也别瞎操心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凤遇竹点头，在她身旁石阶坐下：

“也不早了，姐姐还不睡么？”

“恰逢朗夜，无甚睡意，”柳烟桥看着夜空，星光将她的眼睛映衬得如璀璨宝石，“如此美景，若不细赏，岂不可惜？”

凤遇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满天繁星如同碎银般洒落在夜幕之上，每一颗星星都闪烁着微小却璀璨的光芒，如诗如画。

晚风徐来，凤遇竹的视线又缓缓落到身侧之人脸上。

万千星辰始终不及她眼中波光半分。看着那双在夜色中熠熠生辉的眸子，凤遇竹脸上不自觉带上淡淡笑意。

她看夜空，她看她。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柳烟桥似是有所察觉转过头，见人朝自己看过来，凤遇竹莫名其妙一阵心虚，好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别过了脑袋。

柳烟桥狐疑，看着凤遇竹的侧脸，有些不解。可她又很快意识到什么，坏心思一点点冒了出来。

她索性也不看星星了，直接将手放到膝头，撑着脑袋看身旁人。

凤遇竹察觉到柳烟桥的视线，却又故作淡定有模有样观赏起夜空。

见她这副模样，柳烟桥只觉有趣，于是更靠近几分，就想看看她是何反应。

凤遇竹目光不移，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将头偏了偏避开余光中的视线。好像的确是在认真欣赏夜色。

她越是做出这副模样，柳烟桥兴头就越是高涨，柳烟桥挪动身子，朝凤遇竹一点点凑近。

凤遇竹察觉到身旁人的逼近，心中一阵紧张，但表面上仍旧保持着镇定。她不想让柳烟桥看出自己的慌乱，于是更加专注地凝视着夜空，仿佛那深邃的星空能吞噬她所有的心思。

然而，柳烟桥并没有就此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