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遇竹看向他:“你若想去,便跟上吧。”
青凌会意,看向几个已经走出一段路的姑娘,小跑着赶上:“我我也去!我帮着……搬书!”
于是一屋子人散去,只留下凤遇竹与百里怀萧。
“凤公子此行,所为何事?”屋内吵嚷声远去,百里怀萧率先开口。
凤遇竹笑笑:“先生是神算子,哪里会不知道呢?”
“凤公子说笑。”百里怀萧这样说,却不否认,但也不顺着她说下去,而是另起一个话头道,“听说,今日朝堂上很热闹。”
“是,”凤遇竹饮下一口茶,“知道北蛮的仗难打,个个为我请命将我往前推,夸得是天花乱坠。”
“说南疆那几场仗打得漂亮,称赞我年轻有为,要多给年轻人机会,顺带着还夸了凤家。”
“若不是先前得罪了他们,我都要以为自己是他们的亲子亲孙,或……他们是我的亲子亲孙了。”
百里怀萧笑了笑:“凤公子这话倒是说得不客气。”
“先生面前,自当坦言。”凤遇竹视线停留在手中杯盏上,“往日里,个个觉得我年轻气盛,一根筋不知变通,对我是避而远之。”
“如今见北蛮势大,难以对付,便觉得该让我历练历练。”
“自然,最好死在前线,如此,便能遂了他们的意。”
“公子狷介,不善逢迎,在朝中多被排挤,”百里怀萧道,“实属不易。”
“武将守国,是理所应当。”凤遇竹轻轻叹出一口气,语调没了方才的激昂,“可他们并非真正瞧上我几分才能,只是……一心盼着我去死而已。”
“大敌当前,倒是同仇敌忾。”她轻笑一声,看向百里怀萧,“不过这个敌——是我。”
百里怀萧垂下眸子:“朝中皆知凤家清正无可攀交,再有,自疫病筹募后,朝中敌对公子之人颇多。此事倒也不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