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遇竹霎时慌张起来,身上没带手帕,只能用手笨拙地替眼前人拭泪。
可手刚落到那人脸上,凤遇竹却怔住了。
柳烟桥也怔愣了片刻,片刻后,眼泪更是不要钱地往外涌出。
凤遇竹慌里慌张,却又不敢伸手去碰,目光到处扫,最后在柳烟桥腰间看到了手帕,当即扯了过来替她拭泪,语调慌张却又柔和地询问:
“我弄疼你了吗姐姐?”
此刻她恨极了自己这双手,定是那厚重的茧弄疼了眼前人娇嫩的脸。
闻言,柳烟桥更是哭得停不下来了,凤遇竹字字句句,无心之举,都像是刀,扎在了她的心上。
记忆中上回他抓着她时的手,虽说不上柔软,可最多只能说是厚重。如今的这双手,厚实,粗糙,布满大大小小的茧。
他究竟吃了多少苦头?遭了多少罪?!
他还问她,“我弄疼你了吗?”
柳烟桥痛得无法呼吸。她等了多少个日夜的少年郎,在担心他的苦痛……戳伤自己!
“傻……你怎么这么傻……”
柳烟桥断断续续发出几个音节,她的视线都已经朦胧。
其实她也猜到,凤遇竹大抵是参军去了,眼下见到,便更加笃定。
为何参军也不愿同她说?为何去前不同她当面说个明白?
不重要了,她不关心这些,她瞧着那张脸,只想问他,
征途漫漫,饥寒可有?
冬来寒凉,露宿何处?
战多少粮,餐饭几何?
她的小竹子,好像没吃饱饭,也没睡好觉,就长大了……
多少话想说出口,到嘴边却只有两个字:
“傻子……傻子……”
柳烟桥揉着自己的眼睛,嘴里直喃喃重复。
凤遇竹到底还是没懂,却也跟着附和,就差把“姐姐说得对”几个字贴在脸上:
“对对对……我是傻子,我是傻子……”
点头如捣蒜。
柳烟桥被她这模样逗笑,“噗呲”笑出声。
凤遇竹见她笑,也跟着呲牙乐。
这黝黑的皮肤配上那口大白牙着实是喜感了些,柳烟桥看着她,笑意更甚。
凤遇竹见她笑就跟着笑,渐渐地,房里就只剩下了“哈哈哈哈哈哈”的傻乐声。
……
“这个……你收着罢。”
凤遇竹跟着柳烟桥进了房,看着屋内熟悉的陈设,她只觉身心都放松下来。
柳烟桥递给她的,是一个平安福,上面绣的似乎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