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呢?”思及此处,凤遇竹没了其他心思,忙向竹婉秀打听凤擒天的行踪。
凤擒天也下了朝,此时正在书房。
得了凤父的行踪,凤遇竹便匆匆到了书房门口,叩响房门,听见里面应声,走了进去。
“父亲。”
“嗯。”凤擒天握着笔,淡淡应了一声,并未抬头看她。
凤遇竹也没有过多在意,自顾自开口:“孩儿打算今日便去时月宫。”
“今日便罢了,时月宫近来人多眼杂,改日吧。”男人雄浑的声音响起。
凤遇竹点头应声,忖度片刻,还是没忍住,继续问道:“父亲……五皇子……”
她欲言又止,但面前的男人显然已经猜到她想问什么。
凤擒天还是未抬起头,只是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平静回应:“世间万事,从来没什么一定,何况……是夺嫡之争。”
凤遇竹抿了抿唇,微微颔首。
半晌,凤擒天才落了笔,他抬起头,饱经风霜的脸上神色难以言喻:“你还是过于意气用事。”
“自小到大,你都是这般。认准了,便拉不回来,且次次都是先斩后奏。”
闻言,凤遇竹的脑袋渐渐低了下去。
“如今,我们也只能冒这个险。”凤擒天叹出一口气,说道,“你是一开始就将我们逼上了绝路。”
那日凤遇竹向他们坦白,说自己心悦那女子,要娶那女子,并且还给出了不容拒绝的理由。
凤遇竹是女儿身,若是陛下赐婚,再不济也是大户的闺秀,她们可不好糊弄。若是这个秘密被揭开,那便是万劫不复。
凤擒天先前也为此想过多种解决办法,不过都被一一舍弃,他们信不过其他任何人。
现在凤遇竹自己带来了解决办法,她说柳烟桥绝对可信。她已经坦言身份,柳烟桥也还是愿意接受。柳烟桥,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只是凤擒天不知道的是,凤遇竹撒了谎,那日之前,她根本没有向柳烟桥坦白,她只是编了个谎,逼二老做出决定。
同时,她也在赌,她把所有的筹码都放在了柳烟桥身上。而幸运的是,她赌赢了。
“即便那女子当真可信,”凤擒天接着说道,“你也过于急切了!”
凤遇竹对此也不否认,她是过于急切,但她相信自己数月与柳烟桥的朝夕相处,她相信自己归来时柳烟桥眼中的泪花,她相信柳烟桥一年的等待不曾有半分掺假,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她相信,她的姐姐。
听起来盲目、幼稚又可笑,可她就是这样做了。没有什么太多的顾虑,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几乎不用去思考地,做了。
无论如何,到底,她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
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
日朝西斜,将军府迎来一位客人。
“稀客。”
凤遇竹应酬般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