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提到了“收取”、“劫掠”这些字眼,曹操在帐中也是直截了当的让张韩来走这条路,因为他对抢劫实在是太熟悉了,大宗师级的抢法。
张韩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做这些慕金揽财、贪财好色的事情,这就属于是士族或者敌党暗中编排了,曹却坐视不理,不为张韩扫清暗患,所以态度也耐人寻味。
“诱敌出城,因此建功。”
曹操说到这,还是哀叹了起来,“我儿亦在舒城,若是我有心为之,又怎会让他也深陷危机之中?”
“张伯常,久闻你文武双全,现在看来口才倒是也不错,”刘勋笑了笑道:“伱定还想要舒城,所以留我一命,想让我劝驻守舒城的兄弟投诚。”
“多谢,二位心有仁义,令我可以保全性命,寿春所谓仲家不能长久,是当回归汉廷方才是正途。”
“此刻,我兵力不足,唯有让张绣前去相助,而伯常麾下仍旧有近万精兵,他自舒城选精锐,也瓦解了刘勋的威胁,局势可掌控于手中,我相信他绝不会出错。”
早在开战之前,曹操麾下“酒色财气”用一年的时间,提前收集扬州寿春的各种情报,其中包括地图就有三十多版,细化到了各种小道。
“大公子?!”
数日,得到回应。
“太守已败,但我却依旧将抉择交托于太守之心,尽供抉择,是死是降,全由太守自己做主。”
战场上直接杀了,不也是功绩吗?
从曹昂出现开始,刘勋就已经陷入了沉思,他在思考未来的道路。
那,在攻下寿春之前,如果能够提前占据合肥,继而收取整个淮南,将会截断他的退路,甚至是劫掠其粮道。
等刘勋走后,张韩才叫贾诩到近前来,仔细询问三万兵马的来路,“主公人已经到下蔡凤台,估计很快就可临寿春,此时,应当正在和纪灵大军交战。”
“希望,大公子善待我等。”
“他怎么分得出三万兵马来?”
“我给伯常的书信也说得恳切,而且,我并没有给他设限,他自然会明白如何对待张绣,以张伯常的才智和性子,还有他麾下一堆能人,我不信他会吃亏。”
“三万兵马?”
曹操在寿春北面三十里驻军,已将城外的袁营营寨近乎于全数拔除,正是稍作安歇,以庆功绩之时。
张韩淡笑着,并不将话说得那么满。
早年,刘勋和曹操曾有过些许交情,虽然不至于称“互相敬佩”,但也是单方面的敬佩,反正刘勋是能搭上曹氏这条线的。
所以今日他本来是打算找张韩说道说道,让他履行当初重新分配军备的承诺。
曹昂松了口气,笑着将刘勋扶了起来,并且亲自为他松了绑,才拉着手道:“世叔放心便是,伯常兄长是我妹夫,同样也是曹氏之人,此军虽然由他率领,却是同样与我曹氏大多兵马一样,以仁德为主。”
刘勋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做出决定了,只是不敢打断曹昂的话,耐着性子让他将话说完,而后立即点头,“舒城上所留,都是我部忠心耿耿的兵士,只要携我的兵符配剑,交托给副将或参军送至城中,他们自然会开城门投降。”
凤台北山下的曹营。
刘勋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主要是,张韩这么说就意味着自己对于他来说,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那么为何还要留一命呢?
徐州甚至有百姓称曹操是文王在世,张韩领曹操之兵,当然也是行仁义之道。
倒不是说张韩他们又料敌先机的想到了袁术的计略,而是他只有这么一条路,别的路都不算退路。
郭嘉久久不语,默默点头。
最后这句话,太有道理了。
不愧是你,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