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牧屹立在那里，却是不动如山，这些虚空之力甚至无法掀起他的一丝衣角。

陈牧就这么徒手托着那一团漆黑的混洞，说是一团，实际上已经没有‘大小’这一概念，而是凝聚在一个几乎无穷小的点上，以一种特殊的虚空结构作为形态。

“原来是这样。”

不知过去了多久，陈牧眼眸中忽然闪起一丝微光，这一点光芒从他的瞳孔中央浮现，继而浸透他的整双眼瞳，仿佛有一片虚空，先是向内收敛，聚拢成一个微不足道的点，随后又猛然炸开，不断的延展扩散，直至无限。

聚合，延展，无限！

三种虚空一脉的根本玄奥，在这一刻，在陈牧的参悟中，终于是出现了一点灵光，他第一次窥见到了三玄奥融合的根源，第一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明悟。

陈牧就这么屹立于虚空之中，过了良久之后，他渐渐回过神来，手掌轻轻一个内敛收拢，掌中那一团漆黑的混洞陡然间崩灭破碎。

接着，

陈牧将目光向着远处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旋即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随着陈牧的离去以及那一团混洞的崩灭，这片区域的虚空也陷入了混乱之中，虚空不断的崩裂又弥合，一阵阵的激荡，好似海啸一般翻腾，显然短时间内难以平息。

而几乎就是在陈牧离去之后不久，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片混乱的虚空中。

嗡！

他仅仅只是出现，便令附近的虚空一下子陷入静止，紧接着那一片片破裂的虚空，便似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抑制，成片成片的弥合。

这道身影环绕着白色的光芒，位于光芒深处的本体，也是呈现出白色光泽，没有眼耳口鼻，仅仅只是呈人形的状态，但浑身上下的威压却是如深渊一般。

八重天巅峰！

这是一尊八重天巅峰的神君霸主，白衍神君！

若是有天极空座的神君在此，仅仅只是远远察觉到些许气息，就能辨认出对方身份，毕竟就算是在整个天极空座，八重天巅峰的神君霸主也不超过百位，都是仅次于天极之主的一方霸主，且白衍神君还有十分特殊的身份，乃是天极之主麾下的五位神君霸主之一，是天极之主最得力的从属，行走于天极空座几乎就代表了天极之主的意志！

在恢复安寂的虚空中，白衍神君目视陈牧之前停留之处，眉头微挑。

“这气息……是谁？”

作为八重天巅峰的神君霸主，又是天极之主麾下地位最高的人物，无界星河这种地方若是没发生什么特殊情况，基本上不会入他的眼。

此来无界星河，是因为这里最近发生了些许异常，他是奉天极之主的指示前来调查。

适才，

他察觉到这边的虚空有异常波动，于是便立刻赶来，结果也的确看到了一些异常的景象，但这种异常，却并不是他要调查的方向。

他要调查的是无界星河中，自然发生的异常，而刚才这里的虚空波澜，显然是人为，而且对方还是一位他很陌生的神君存在，至少他过去不曾感受过这种气息。

“因果也无法追溯么，有点意思……”

白衍神君意念一动，试图沿着因果探查一下那陌生的人物，结果却是被完全无效。

他乃是八重天巅峰的神君霸主，因果就是他所掌控的力量之一，能够隔绝他的因果探查，说明对方的实力层次，绝不止于七重天，至少也达到了八重天！

天极空座中，八重天的神君霸主，虽然也数以千计，但他不说全都认识，可也或多或少都接触过，其中绝不包含之前那位陌生的人物。

来自天极空座之外的一位八重天神君么？

白衍神君心中念头闪过，喃喃道：“莫非无界星河的异常，与他有关？不，根据情报，无界星河的异常，应该是这个秘境本身出现了什么变化，不该是人为。”

白衍神君思索片刻，最终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