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这时候拍了拍他的手背,压低声音道:“梅梅长这么丑都是随了她妈,你听我的,再生一个男孩子,保证像你一样端正!”
毛鸿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便应了下来,又听他妈道:“今年过年别带梅梅回来了。你妈我都是半个身子进棺材的人了,多少给我留点脸面!”
毛鸿完全没考虑大过年留一个小孩在家里会怎样,随意地应下来。
自此之后,他便知道了自己的女儿是个丑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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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词怎么会被用在他身上?毛鸿不可思议的表情像是见到了外星人:“你怎么敢说我是丑八怪?!”
“鸭子能生出天鹅来?我丑当然是因为生我的人丑了,不然呢?”祝问善的眼光在毛鸿和李玉田的脸上打了个来回,透着隐约却明显的鄙视:
“你们凭什么埋怨因为我的丑让你们被别人指指点点?又是哪来的脸和其他人一起喊我丑八怪企图让我自卑、让我难过,好让被你们贬低得一无是处的我随便被你们找个垃圾嫁走……”
毛梅梅的声音其实属于甜美挂,再加上她说话声音很小,总是很胆怯,听着便让人觉得她很好欺负。
身体发音的方式早已刻入骨髓,她这会儿说话的声音和毛梅梅一样,也是毫无攻击性的,于是和她说出的话语形成了极大反差,一时让毛鸿和李玉田产生了强烈的割裂感。
陌生的脸,陌生的话,熟悉的声音。
一切都好诡异。
就连胡姝予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祝问善顶着别人的容貌的原因,她总觉得,很难将说这些刻薄话语的人和那个甜美的女孩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