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这名士兵连忙去碰同伴的长戟。
可下一刹那,随着长戟被触碰,偏移了原本的直立位置,他的同伴如同抽去脊梁的屋宇,轰然倒在地上,厚厚的积雪陷进去一大个坑,仿佛要将遗体掩埋。
“宝财……”
“宝财……”
“宝财!”
那名士兵的呼唤由缓到急,由小心翼翼到绝望悲恸。
他的声音,不知是因为寒冷而颤抖,还是因为悲伤而颤抖。
每一个字,每一声呼唤,都能叫人不由自主心如刀割。
白瑜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已经走了。”
那名士兵抬眸,红着眼眶问:“白大人,他的孩子才刚出生,您知道么?”
白瑜呼吸一窒,胸膛起伏幅度变大。
仿佛很用力,才能保持呼吸。
他摇摇头:“本官……并不知晓。”
那名士兵没有言语,只是缓缓把同伴的遗体从雪地中拉起来,搂在怀里声泪俱下:
“宝财,你让我怎么和嫂子交代!你让我怎么告诉侄子,你让我怎么和他们交代……”
听着士兵的呜咽,白瑜只是睫毛颤了颤。
他的亲人同袍,也是在冰天雪地中丧生,眼前士兵的痛,他如何不能感同身受?
但是他顾不得悲伤,蹲身开始检查这名士兵的死因。
可当他拂去遗体身上的雪,下一幕叫他蹙起眉头:“他的棉衣呢?”
那名士兵一怔,随即抽噎得更加剧烈:“宝财……你……你怎么怎么傻?!”
白瑜拂去遗体面上的雪,开口询问伤心恸哭的士兵:“他的棉衣去哪了?怎么回事?”
原来,入冬时战士理应配上棉衣,就穿在冰冷的甲胄里边,如此才能起到保暖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