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某人像头疯了的倔驴,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他冲回崖顶,想都没想就往下跳!
心一横,摔成肉泥也不在乎。
在现代,他连海盗船都坐不了,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尝试跳楼机,失重引起的眩晕和恐惧感排山倒海般倾轧而来。
脑子里涌现出一连串乱七八糟的想法:
要是他就这么摔残了,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梅时雨得负全责,这辈子都别想甩开他了!
或者干脆点,他摔死了,按照梅时雨的个性,肯定能记他一辈子,他就阴魂不散地缠着他,让他念念不忘。
哈哈!要真是这样的话,好像也还不错。
一瞬间的念头,甚是疯狂。
李停云这一跳,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
他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在梅时雨的背上幽幽转醒。
耳边人声嘈杂,似乎是走进了闹市街头,吆喝叫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买卖双方你一言我一语,正在进行激烈的讨价还价。
脑子宕机片刻,才明白自己趴在师尊背上,并没有摔死,于是不要脸地凑到人家耳边,嗅着缕缕梅香,问道:
“师尊,我摔残了没?”
梅时雨脚步一顿,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根后,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把这倒霉徒弟直接丢出去!
一道粗狂的嗓音抢声道:“那肯定是没有啊!你师父在下边接着你,怎么可能让你摔残了?年轻人,你是属虎的吧,做事可别太虎了!”
李停云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了。
他紧紧搂住梅时雨的脖颈,还把脑袋埋在他颈间,方才醒悟到自己头脑一热就去跳崖,有多么的丢人现眼、莫名其妙、蠢态尽显!
丢人啊,真是丢死个人了。
“松手,下去。”
梅时雨耳朵发烫,不得已出声提醒他。
李停云“哦”了一声,赶忙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自讨没趣道:“师尊,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是的。”
梅时雨不跟他遮掩,直言道:“我就这一张脸,你省着点丢。”
李停云:“……”
王伍调侃他一句后,重新蹲在地摊前,拿起一册不知名书籍,继续和小贩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