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师尊爱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那现在,你能告诉我怎么摘掉面具了吗?”
李停云:我忍。
梅时雨:“嗯……我不知道。”
李停云气得跳脚,“师尊你别逗我了好不好?!”
“你着急了?”
“十万火急!”
“知错了吗?”
“错……”
李停云总算是服了他,挫败道:“是,我知道错了。”
梅时雨:“你之前还说自己行事稳重,可即便双手被缚,你也能惹出这种麻烦,难道不是活该吗?”
李停云:“是,我手欠,我自找麻烦,我活该。可是,师尊,我这样也太丑了,你看着不倒胃口吗……师尊还是帮帮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梅时雨轻道:“你有哪次不是积极认错,死不悔改?”
李停云一时语塞,支吾道:“这次不是。”
梅时雨笑了,“下次还是?”
李停云低声道:“不会,以后都不会了……师尊,可我要是一直顶着这张脸,就没有‘以后’了……小时候所有人都骂我是丑八怪,没有人喜欢我,我就只能一个人去流浪,现在我真的成了丑八怪,就更不会有人喜欢我了,我还是要一个人去流浪,不能再跟着师尊了。”
“你胡说!”
梅时雨心里一急,终于不再教训他,捏住他的肩膀,说道:“这只是张狗皮膏药而已,你用热水洗把脸,就可以扯下来。今后不许再自怨自艾,别人的话脏,听了就是污自己的耳朵,你要么不听、不在意,要么就让他们闭嘴!但却不能把这种话记在心里,免得脏了自己的心。”
李停云点头道:“好的,师尊,我记住了。”
心中窃喜:原来是张狗皮膏药,还好,还好……可恶啊,梅时雨竟真敢耍他!
账本上又记一笔。
梅时雨此刻完全不知情,自己“卑微可怜”的徒弟就是在囫囵装样,博取同情,他更加想不到,李停云这厮会在日后押着他清算旧账,要多流氓就有多变态,在流氓和变态面前,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李停云费了点力气把脸上的面具摘下,心情舒畅不少,随手把狗皮膏药扔到角落,三人这才继续前行。
在他们走后,暗处伸出一只手,将那张面具捡起,拂去尘灰。
子时将尽,榷场内闹哄哄的氛围逐渐消失,周遭一片宁静。
梅时雨走在路上,忽然回头。
那股势均力敌的陌生气息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