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停云又是个极其自负的人,他坚信自己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无论重新来过多少次,都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他敢肯定自己择人的眼光始终如一,原书中的他必定就像现在的他一样,早就对梅时雨暗生情愫,在剧情之外、不为人知的地方,贪恋着那缕清冷浅淡的梅香。
他不凑合不将就,不妥协不苟且,宁缺毋滥,非那缕梅香不可。
他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千百次,直到把树枝压弯,他还会撞到南墙心却不死,直到高墙轰然坍塌。
他就是这样一个偏执的人。
冥顽不化,至死不渝,甚至丧心病狂。
但他永远臣服于温柔。
而他所爱之人恰似温柔本身。
这世上真的很少、很少会有人像梅时雨那样待他。
他不可能对爱情施暴。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对爱情施暴?!
李停云承认自己坏得彻底,却不承认自己烂得像蛆。
……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梅时雨已经把他当成腐烂的蛆虫一样避而远之了。
李停云默不作声地站在梅时雨身边。
呆滞而又凝肃地站了许久。
在此期间,梅时雨倒是唤了他两声,见屡叫不应,便作罢了。
“嗯?”
李停云从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后知后觉地低声应道:“怎么了,什么事?”
“你……别在我这儿站着了。”
梅时雨不着痕迹地远离他,指了指旁边的灶台,“你要实在很闲的话,就去把那堆柴火烧了,热一下锅底吧。”
梅时雨轻声说道。
他不是专门要给李停云指派任务。
他只是受不了对方近在咫尺“观摩”他的一举一动。
搞得他把面条全都扯断了。
一节一节断得稀碎。
这样做出来的面糊糊,狗都不爱吃,怎么能打发得了他?
“没关系,”李停云见他又要重新来做,出言制止道:“这样就很好了……我真的饿了,什么都吃得下。”
梅时雨:“……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李停云:“对,我说的,包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