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向来做事小心谨慎,肯定是穆家和傅童心联合起来诈他的。
想到这个理由,郝凌霄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非常镇定坦然。
但是原告律师却没有给他机会,就像猫戏弄老鼠一样,他打开资料夹瞥了眼资料,就合起递向法官道:“这是穆谷瑶女士的遗嘱,这份遗嘱经过公证处公证,并在国家遗嘱库里备案,其有效性毋庸置疑。”
“瑶瑶什么时候留下的遗嘱,我怎么不知道。”谁也想不到,穆谷瑶的父亲比郝凌霄更急切,率先向原告律师提出了质疑,“我们事先沟通的时候,你也从来没有提到过还有一份遗嘱。”
原告律师温和的对穆谷瑶父亲道:“周流波先生,我也是刚刚得到这份遗嘱的。本想告知家属,但是得到的时候距离开庭时间比较近,我就只能先去验证真伪,实在是来不及告知你。”
周流波先生,姓周,不姓穆。
“死者不是叫穆谷瑶吗?没有随父姓?”
“是继父吧!”
“亲生的,不是什么继父。这周流波是入赘的,穆谷瑶当然随母姓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就凭他一个山里出来的大学生,几句花言巧语就能攀得上穆家。还不是穆家没儿子,只能招个上门女婿。”
“所以说生儿子还是很重要的,你看,这没儿子的,就总容易被一些人盯上。”
“独生女嘛!自古以来,不就都是被吃绝户的。”
遥渺渺听着身旁的人交头接耳小声的探讨着,也终于明白穆谷瑶死的当天,周流波痛斥郝凌霄吃绝户的时候,穆家家属为何会眉眼之间对周流波会有藏不住的讥讽。
那周流波当日说他不会绝后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记得周流波气急说出这句话时,穆晚秋曾抬头看了眼周流波,穆晚秋是知道什么吗?
遥渺渺隐隐有些预感,觉得事情可能越来越复杂了。
面前的原告律师一如既往的客气,但却透出了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让人浑然不觉得他作为原告律师,在法庭上是和原告家属站在统一阵线的。
反倒让周流波觉得,面前的这个原告律师在藐视他,一如藐视郝凌霄。
唯一不同的是,原告律师藐视他是隐藏在君子端方下的暗搓搓,而藐视郝凌霄是刀剑出鞘之上的明晃晃。
他和郝凌霄,在原告律师眼中,并无不同。
这时,周流波才猛然意识到,这个律师叫沈墨白,他不单单在业界非常有名,网络上也依然流传着他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