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叫李广利大哥,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赵破奴将军麾下为兵士。”
按耐住想骂人的冲动,遥渺渺心平气和的道:“那李季呢?”
“他在卫青将军麾下做斥侯。”
我曾是汉朝首屈一指的斥侯。
季遇曾以此自傲,遥渺渺如今听到,倒也没有过多惊讶他斥候的身份。
“一个跟着卫青,一个跟着赵破奴,这算是双押吗?”
“战士军前从来都是半死生,我们李家是倡家,比不得李广这些良家子弟,往往会被安排在最凶险的位置上,分开也是为了至少能保全一个。”
“既然害怕,为什么要两个都去,还不是为了功名利禄,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妹妹作为礼物送给陛下。”遥渺渺不忿道。
李延年望着遥渺渺,不知是喜是悲的一笑,双眸里的冷戾倒是少了几分:“你是觉得我们哥仨为了前程,才不顾小妹的意愿,将小妹送给陛下的。你是因此,才为小妹鸣不平吗?”
“难道不是吗?”遥渺渺已懒得掩藏对李延年的轻视,“你们无能建功立业,却要牺牲一个女子的幸福为你们铺路。”
李延年摇了摇头,自嘲笑道:“倡家女子能有何幸福可言?哪怕是平民百姓都不愿意娶倡家女子为妻,一个不慎便会沦为权贵玩物。”
“那也总比送进宫好吧?”
“进宫不是我们的选择,是小妹的选择。小妹言,若女子只能依附男子而活,那么她便要依附最强大的男子。若女子只能靠儿子而安享晚年,那么她便要生个天子。她要站在整个大汉的最高处。”李延年的眼中闪起了光,那个光叫做希望,也叫野心。
遥渺渺虽然不理解倡家在汉朝具体代表着什么,但平民百姓都不愿意娶其女子为妻,想来便和奴隶差不多了。
这样的家族,岂会有不想光耀门楣之心!
李延年本身就有机会在汉武帝面前献歌,李漫兮这些话足够让李家为之赌上一赌。
李延年早年受了腐刑已是宦官。李广利和李季征战沙场随时丧命。在门阀世家、地方豪强垄断晋升之路的古代,要想出头何其之难。
赌赢了通吃所有,赌输了也不过阖族被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