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每每去请安,看着乌拉那拉氏的茶具,心中就多一分安心。
待乌拉那拉氏来日生产,才不枉费自己一番苦心。
端妃一日一日看着乌拉那拉氏肚子大了起来,心中滋味越发难抑。
只是她实在抓不到乌拉那拉氏的把柄,还是只能日日端着温良的样子伺候在侧,也不敢轻举妄动对乌拉那拉氏的胎儿不利。
中间胤禛去了几回延庆殿,端妃虽还是伺候着,胤禛却总觉得似有什么变化。
从前端妃能与胤禛谈古论今,如今除了伺候胤禛入睡,多的话都不肯说。
面对这样的木头美人,即便胤禛记着从前的情分,也渐渐没了耐心,消耗的差不多了。
端妃闲暇时看着手中的绢帕发呆,那是自己刚进潜邸之时,胤禛看她绣手帕,于是上手亲自绣了几针的。
虽然绣的歪歪扭扭,但端妃好似得了宝一般,将那帕子珍视异常。
胤禛偶尔在年世兰面前不经意的抱怨,道端妃现在不爱说话,年世兰嘴上安慰着胤禛,只道端妃是忘不了失子之痛,皇上要耐心加以安抚。
等胤禛离了翊坤宫,颂芝道。
“主子真是好性儿,还替端妃娘娘说话。”
年世兰嗤笑。
“本宫只是不想被皇上认为本宫是落井下石之辈,至于端妃,贱人就是矫情。本宫才不关心她的心情,她从此变成个哑巴,与本宫有什么相干。”
颂芝心想,自己主子还如从前未出阁时一样呢,心里想着什么,便说了什么。
好在主子现在知道分场合了,不该在外人面前说的话,颂芝可从没听到过。
“是,主子说的是。奴婢也巴不得,这后宫女子皆是哑巴。这样皇上就不会今日宿在这个贵人那,明日宿在那个答应那,没得叫主子烦心。”
年世兰奇怪的看看颂芝。
“本宫有什么好烦心的。她们谁得宠都不要紧,本宫只是不喜她这个人而已。皇上宿在哪里,本宫都一样夜夜安稳睡觉。”
七月底,暑热正盛,一大早连迎面吹来的风中都带着热气。
乌拉那拉氏早在七月初的时候就免了众妃嫔晨昏定省,她肚子大的连坐着都只能保持仰着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