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第14章在后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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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事毕,陆奇年将她扶着靠坐在床围上,垫了软枕,又端来一碗香气四溢的粥,正拿着勺子边搅边吹。
傅雪确实饿了,她一日一夜除了陆奇年嘴对嘴给她哺了些水,粒米未进。
此时盯着粥碗的眼神便有些直勾勾的。
等陆奇年吹好了,她推开陆奇年喂到唇边的勺子,捧了碗自己呼噜噜的喝。
陆奇年便举着勺子轻笑“我没伺候过什么人,愿意伺候你,你还不愿受着了。”
傅雪抿着粥,从碗沿上斜着眼瞟他一眼,眼角让粥的热气熏得水润微红,媚意天成,偏生眼神淡漠和疏离“谢过大人厚爱。”
厌恶和憎恨叫她藏得密不透风。
陆奇年有些无奈,明明不久前才亲密入骨,却仍像隔了千山万水“你可以叫我奇年。”
傅雪没有答话,她将粥喝完,软了身子倚着“还请大人将我那婢子珠袖还给我。”
“这是自然。昨日的四个婢子今后也都供你使唤。”
傅雪微眯了眼“今后?大人准备留我到几时?”
陆奇年有些诧异“你这是打算用完就扔?”
傅雪侧了侧目“陆大人,我若没记错,自在王如今正在追捕我。”
“那又如何?他管不到隶元上府,你且安心在这里住着,我能保你一世荣华及身。”陆奇年想起傅雪在自己身下哭得肝肠寸断,知她是忍到了极限。
他不是没见明负雪哭过,当初明雪颜进府,明负雪几乎日日哭闹毫不避人,哀恸的、愤怒的,却还是带着浓浓的不甘和眷恋日益癫狂,唯独没有这般仿似过尽千帆的崩溃与绝望,在隐忍和漠视之后显得尤其触目惊心。
往日的明负雪字典里没有委屈求全,只有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愚昧和孤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