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曾经痴迷的步天行,也不要唾手可得的权势。
席暮长原以为她不过欲擒故纵。
他刻意未掩身份,便是想叫她利用自己,而他顺理成章。
可这几日相处下来……
他竟觉得她不是明负雪,也或许真如她所说,烧坏了脑袋。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许多不合理之处,反而合理起来。
她不愿回北阴,才有了最好的解释。
可席暮长的处境便尴尬了。
他身份和目的已经暴露,若不能叫她心甘情愿配合,无论是送回东彦还是送回北阴,或是放她走,她都成了一个隐患。
他要么让她死,再回东彦领罪,然后继续潜伏,要么就真的将她一辈子关在后宅。
可这样一来于他这数月来的追捕没有丝毫意义,无非贪享了几日床笫之欢,得不偿失,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大了些。
所以,哪怕她与以往大不相同,她在席暮长这里,都只能是明负雪。
诸如宿秋白等人,觉得如今东彦和北阴都因明负雪兴师动众,无论是将明负雪送到东彦还是北阴,都是于他们有利的事,还可缓解东彦和北阴如今的尴尬局面。
都深以为她是个好把控的,既然失了身子就该全心仰仗身上的男人,就该渐渐生了情,任那男人予取予求。
可只有席暮长知道,他七分假,三分真的深情款款、情难自禁,就换来这女人处心积虑要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他如今倒有些羡慕步天行,明负雪曾有十分真心可供他践踏。
而他一分都求不来。
……
席暮长眼神发暗,他伸手环住傅雪的腰身,放缓了语气“娘子好狠的心。”
傅雪打量他的神情“此话怎讲?”
“你替那几个婢子妆成的花枝招展,自己却不施粉黛,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何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