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廷尉署和将军府还能搪塞过去，收买证人这一块却是叫柳千重心中没底。

案件一了结，当时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那场群众扔垃圾的暴动中，封尤眠的小娘子被皂吏推入署衙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到许多人想起时，封尤眠的宅邸早已人去楼空。

但显然，明展眉此时发难，定是掌握了证据。

所有官员都在观察封问心的反应。

但封问心在案件结束后，曾找到将军夫人询问了一番，知道柳千重拜访将军府后，就有人来强硬带走了所谓的‘证人’，怎么看都是柳千重所为。

再加上之前柳千重与封尤眠私下接触，而封尤眠居然就敢各种挑拨，帝京传播的谣言也有封尤眠参与的痕迹，封问心哪里容忍得了有人将手伸进封家内部搅和。

他如今真是厌极了这与他不同心的父女两人。

又不确定明展眉到底掌握了什么，他心没底，此时便一言不发。

柳千重跪在地上，手上虽然举着那弹劾他的奏折，但其实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罪名罗列的再多，但想要他的命，只要一条就够了。

他突然想起他派人与封尤眠的第一次接触，明明听手下说，封尤眠十分的警惕并带有恨意，有些软硬不吃。

然而他亲自与封尤眠接触时，封尤眠却十分听话又配合，好像只要给钱，什么都好说的态度。

他那时还以为封尤眠是畏他的强权，可现在想来，封尤眠那时就在算计他了吧？

明展眉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给柳千重机会“柳大人知法犯法，可认罪？”

柳千重抬眼看向明展眉，看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实在想不通封尤眠都被明展眉整残了，为什么还会与她合作？

明展眉明显有备而来，若当真叫她当堂抖落出一些证据出来，尤其是那个封尤眠，柳千重非但脱不了罪，连昨日他女儿的那场公审，都会被当堂否决，前功尽弃。

柳千重张了张嘴，跪伏在地“罪臣……认罪。但罪臣有话要禀，不宜宣之于众。”

一些朝臣开始心中打鼓，怀疑柳千重要开始攀咬其他人了，都不由自主的去看封问心，毕竟与柳千重牵扯最深的就是封问心。

但封问心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似乎并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