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行满腔的恼恨怨憎,早已在闻青灯提及明负雪时,便悄然变成了另一种滋味。
当初一意孤行求娶明雪颜的是他,为了明雪颜百般恶待明负雪的也是他,他思之从前种种,只觉得自己混账透顶,错把珍珠当鱼目,致使对他一腔热爱的明负雪彻底心灰意冷。
要多少肝肠寸断,才能铸就她毫无留恋的一心求死?
步天行想,这大概便是因果循环。
他良心本就不多,在被伤害之后、在两厢对比之下,才被全然激发了出来,全部用在了明负雪的身上。
步若鸿迟迟听不到步天行的回答,有些恼怒“你今日不交待清楚,就一直跪在这里。”
又沉默了许久,步天行才却缓缓抬起头来,直视步若鸿。
步若鸿对上他的眼眸,心下一惊。
步天行的眼角通红,眸子里没有了最初的阴鸷憎恨,却湿漉漉的,仿若受尽了委屈。
他哽塞难言“王兄……”
然后突然叩拜在地“我要卫子卿不得好死!请王兄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