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具体的安排,如今名次已经出来了,咱们就等着朝廷授官就行了,等授官下来之后,再根据授官的情况做安排。”
钱明修凑近了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被带去游街那会,就有好些人来和我套近乎,这里面十之八九都是家里有人在朝廷为官的。”
顾文星拍拍他的肩膀:“稳住,不可轻举妄动。”
钱明修点点头:“好些人邀请我去参加宴会,我都拒绝了,谁也没答应。”
“那就好。”
两人又凑在一起说了些其他的话,送走了钱明修之后,顾文星才拿出信纸开始仔细的写起了给家里的信。
他花费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把信给写好,那信纸捏在一起厚厚的一沓,他分作了三个信封才把信给全部装下。
今年的科举到这里就算是落幕了,进京赶考的书生学子们都陆陆续续的启程离开京城回家乡去。
云山书院的夫子也无意多耽误时间,直接拍板在第二天就出发回去,书院其余未考中的学子,也和夫子们一同启程回去,一大早的,整个客栈就喧闹了起来。
顾文星和钱明修还有另外两个书院里考中的学子便帮着夫子同窗们拿一拿行李,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城门口。
离别之际,夫子们郑重的对三位考中的人嘱咐到:“你们未来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希望你们能不骄不躁,脚踏实地为民请命,不要堕了我们云山书院的名声。”
“学生谨遵夫子教诲。”
看着四个如青松一般笔直站着的学子,其中一位比较感性的夫子当即就红了眼眶,他狠狠地一抹眼:“行了,我们该启程了。”
回到马车里,另外一个夫子安慰那个红了眼睛的夫子,说道:“此次我们云山书院一举中了四个学子,其中还有一个三元及第,便是钱明修,名次也不低,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借着这个东风,咱们书院会更上一层楼,到时候慕名而来的学子必然会更多,说不准还能再遇到一个像顾文星和钱明修一样的人呢。”
那夫子擦擦眼泪,深呼吸一口气:“你说得对,咱们一定要努力,再教出来一个三元及第。”
朝廷的空缺还是挺多的,在朝廷的安排下,很多此次考中的学子都被授了官,被妥善的安排好。
钱明修在顾文星之前被授了官,他去了户部,虽然做的只是一个微末的小官,但好在那里是户部尚书的地盘,有韩黎的关照,钱明修也不会太难做。
陆陆续续的,除了顾文星之外,所有的人都授了官,或是留京,或是外放,都有了各自的去处。
只有顾文星,一直没接到什么消息。
一个月后,还是没动静,一时间,京城里便流言四起,有的人说顾文星已经被皇帝所厌弃,他这个三元及第的文曲星,如今已经是像流星,划过天空亮一下就没用了。
也有的人说,是因为他的三元及第,让皇帝太过为难,不知道该把他放在什么位置上才合适。
一直被搁置,顾文星说不急是假的,后面的这段时间里,他拜托了钱明修借着职位的便利去户部尚书那里打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