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阿彩的老父亲,拉开钱袋子,从里面分出来一半的钱递给阿彩:“这些钱你自己留着。”
“我每天在作坊里,有的吃有的穿,我不用花钱,你们都带回去吧,给小侄女买糖吃,给哥哥嫂嫂们添件衣服,你们也添。”
阿彩的父亲把钱塞到女儿的手里:“家里的孩子有自己的爹娘,要吃糖要穿新衣让他们自己去买,没得让妹妹给帮着哥哥养家的道理。”
“听你爹的,我们收下一半的钱,就当做是你的孝敬钱,其他的你便自己留着花用。”
阿彩很了解自己的父母,看他们的说辞就知道两人是商量好铁了心要这样的。
她接下钱妥善的收起来:“好,那我就自己留着些。”
“嗯,以后你挣来的钱自己留下一半。”
除了阿彩,几乎作坊里所有的女工都和家人团聚,她们各自站着说话,或笑或哭,或是低声的诉说着衷肠。
作坊外面,一片其乐融融。
而在几个街道之外的破败城区里。
在作坊里做洒扫的老妇人背着个背篓脚步匆匆的回家,篮子底下,是她领到的年货,篮子上面则是放着一捆柴做掩饰。
这里住的人普遍都很穷苦,他们住的房子一整个片区都是破破烂烂的,在路边的一些大树底下,还搭着不少的窝棚。
她戒备的看着四周,生怕有人出来抢她的东西,毕竟,在这样的地方,米和白面可是金贵东西,更何况还有不少人家都要饿肚子。
她没走几步,迎面就遇到了几个眼熟的街坊邻居。
那些人看到她,就凑了上前,讨好的问:“万大娘,羊绒作坊里还要不要人做苦力的?若是有,你帮我说说呗?”
“也帮我说说,我力气大,干活也老实。”
“还有我。”
在作坊里做洒扫的万大娘扯着面皮和她们笑了笑:“这几天没听说要人,你们别急,只要有消息,我一定告诉你们,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我先走了。”
有人上前来:“我帮你背柴吧。”
万大娘立马让开:“不用不用,不过是一小捆柴,我自己背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