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在这里做什么？”

柳絮看着她，绿芜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声音细弱蚊虫的说：“大师姐…我，我听说你闭关结束了……”

嗯，然后呢？一句话要掰碎说这么久吗？

柳絮虽然心里吐槽，但也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意思，小孩子嘛，口齿不清很正常，耐心的面无表情等着对方把话说完。

绿芜像是做了什么决定，闭着眼睛大喊：“大师姐！我之前做错了！我不该在大殿泼你茶水，也不该对你说话没大没小，我，我…”

柳絮有些诧异，小丫头是来给她道歉的？

泼茶水，什么时候的事？

柳絮想了许久才想起来，刚来的时候被绿芜泼了一脸冷水的事。

柳絮声音温吞，慢悠悠的说：“没事，幸好小师妹泼的是凉水，我清醒了许多。”

绿芜脸色一白，一年多以前泼的茶水是冷是热大师姐都记得这么清楚，她一定很记恨她！生气极了才会记得这么清楚的。

想到这里绿芜眼里蓄满了泪水：“大师姐你别生我的气，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柳絮那张脸美丽却实在是面瘫，绿芜看不出来对方的表情也不知道对方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但对方的眼神却极其澄澈和灵动。

她好像感觉大师姐的眼中出现了疑惑的神色。

“我没有生气啊，我确实是在庆幸你泼的是冷茶。”

才没烫到她，就是这杯茶应该泼给柳絮儿之后她才来，一腔不容存在的热情就应该被冷水浇醒。

大师姐好像真的没有生气。

可绿芜也没有觉得高兴，大师姐变得捉摸不透了，也不再笑着摸她的头了…

无情道真的这么冷心冷情吗？

看绿芜怔怔望着她的表情，柳絮有些无奈了起来，她真的是不会跟人相处社交，她这个人直接，整不来那些弯弯绕绕的，发小最爱看的甄嬛传她也跟着看完了却一点没懂，就觉得复杂，很浪费精神。

柳絮想起系统说哄孩子摸摸头就行了，柳絮走过去抬手摸了摸绿芜的头，是女孩子，就不拍了，轻轻摸摸就行了吧。

她是不懂弯弯绕绕委婉之类的，但是小孩子的话，摸摸头再给个糖哄哄应该就好了。

嗯…暂时没有糖，空了去准备点。

她之后跟这几个剧情人物相处的时间还很多呢。

柳絮摸了她的头，还没有温柔的笑着，绿芜却一瞬间红透了脸，跟以前大师姐摸她头的感觉不太一样，她有些害羞，结结巴巴的转移话题：“大、大师姐怎么没穿月牙白的衫裙？”

绿芜差点咬到舌头，谁不知道大师姐爱慕师尊所以学他穿月牙白的衣裙啊。

她正想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柳絮就回答：“随便穿了一件，我看亲传弟子的衣服没有固定的。”

外门弟子内门弟子是有固定服饰的，不过也看个人，重大集会的时候为了方便认出身份必须穿，其他时候倒没有那么刻意要求。

亲传弟子的门派服饰华丽一些，款式虽然是一样的但颜色有很多，且也不固定穿什么，毕竟亲传不多，即使不用门派服饰来表示也能认出来。

柳絮这句话在绿芜的耳里听来的意思就是，大师姐不再拘泥于师尊了。

但又顿了顿想，那大师姐还会跟大师兄那般亲密吗？

师姐修了无情道，她不会再甜甜的笑着温温柔柔的跟他们说话了，她在柳絮的洞府等了很久，在此之前她来的时候看到二师兄清辞也在院子里，表情似哭非笑，她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但二师兄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想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二师兄为什么是那个表情呢？大师姐也没有对他笑吗？现在的大师姐说话虽然也是轻声细语的，但不温柔，甚至有些强硬。

她不再笑了。

一阵风吹过，柳絮的长发飘了起来，一些梨花的花瓣簌簌落下，在她柔顺的长发上滑落，肤白红唇，幽深的瞳眸，她看起来像那梨树化身的妖精，又像画本子里勾人夺魄的艳鬼。

绿芜看的呆了一瞬，反应过来脸又红了。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问：“大师姐为什么不挽发？”

柳絮食指动了动，她的语气更缓慢了，听起来就像是情人耳语，温柔缱绻。

“我忘记怎么挽发了，小师妹可不可以帮我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