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人足矣。”

温若舟猛的抬头，看向柳絮那张平静无波澜的稚嫩小脸，明明她看起来年纪很小，说出的话也很自负过于自信，世界何其大，山外山人外人……

可他却没有觉得柳絮大言不惭，甚至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他低头笑了笑，最后有些绷不住的放声大笑起来，小凉亭环绕着他的笑声。

柳絮疑惑他为什么要笑，听起来又不像是嘲笑的意思。

温若舟看到柳絮的表情才收了笑，语气还是带着笑意说：“小魔尊真是意气风发，性情使然。”

温若舟是在夸她，但是听起来有点奇怪，柳絮认真的问：“我真的看起来很小吗？”

身高确实不是很高……但是，她这层玲珑塔的年纪都一千多岁了，怎么也谈不上一句小吧？

温若舟手握拳放置唇边，又给柳絮添了一杯酒：“年岁对于修者来说，确实不值一提，转瞬便是百年。”

柳絮认同点头，他又道：“如果折算世间凡人的年龄的话……魔尊大人应该也不过豆蔻年华吧。”

“你用的哪套标准折算？”柳絮不悦的撇嘴：“你是看我身高觉得我才十几岁吧。”

温若舟哑然，举着杯盏喝酒掩饰尴尬。

天色暗下来了，月光升起，凉亭四角的灯笼自动亮起，荧光照在柳絮的身上，莫名缥缈。

温若舟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什么，他只觉得现在的柳絮和当初在魔界枯树林背对月光的柳絮重叠了。

他和柳絮同时开口：“柳絮——”

“若舟仙尊。”

柳絮眯着眼睛，刚刚是听错了吗？她好像听到温若舟喊她名字来着。

温若舟顿了一瞬，笑道：“魔尊大人想说什么？”

果然是听错，柳絮收回思绪说：“我想知道你们在私下讨论和平协议的时候，都说了什么？有什么阴谋吗？”

温若舟表情愣了一下，随后就目露茫然：？为什么这么问，而且为什么问他？他不是修真界的人吗，这样问，显得他很像魔族细作。

但是温若舟沉思了一瞬就老实回答：“其实各宗主觉得，魔尊大人才是有什么阴谋。”

柳絮嘴角一抽正要辩驳，温若舟又中肯道：“他们不了解你，但千百年我们与魔的交战让我们很了解魔族，他们都是……”

温若舟想说不择手段和阴险狡诈，但是当着人家魔尊的面，好像这么说又不好，他想了半天也没有委婉的词汇描述，只能僵硬的说：“如果他们了解你以后，应该就不会这么想了。”

柳絮一本正经：“也是，毕竟魔有些人为达目的都是不择手段，而且很多魔修都阴险狡诈。”

温若舟：“……”

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