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黑瞎子进苞米地里,掰下一棒苞米,放胳肢窝夹着。
再掰下一棒还想夹住,结果头一棒就掉了。
所以有这么句老话,黑瞎子掰苞米,掰一棒丢一棒。
很多孩子小时候念书的时候,学了就忘,老师就会说,你们就像那黑瞎子掰苞米似的,掰一棒丢一棒。
其实,这黑瞎子不光是掰一棒丢一棒,它还祸害,有时候是掰一棒啃一棒再丢一棒,连吃带祸祸。
而且,这黑瞎子体型大,那苞米地在它眼里就是一马平川,到哪儿都平趟,所到之处,苞米全都倒了。
一只黑瞎子进地里,一晚上能祸害一大片苞米。
“黑瞎子进地了?走,赶紧过去看看。”
盛希平是知青队长,看青护青是他们知青的工作。
苞米地连着两天进黑瞎子,祸害了不少庄稼,这要是追究起来,盛希平少不得要担责任。
所以一听说黑瞎子进地了,盛希平有点儿着急,赶忙同众人前去查看。
到地里一看,可不是么?东头的苞米地,倒下一大片。
那些苞米棒子被啃了一口两口的,都被捡起来堆在地头,估计是打算弄回去喂猪。
瞅着眼前倒下的这一片苞米,可把盛希平给气坏了。
哪来这么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竟然敢下山来祸害庄稼?合着开春没打着黑瞎子,今年就轮到黑瞎子作妖了是吧?
行,等着瞧,这回非得好好收拾收拾这不知死的家伙。
“前天晚上黑瞎子进地的,我们巡逻的时候听见动静,没敢靠前,连放炮仗带敲锣,吓唬跑的。
昨晚上那家伙又进地了,这回放炮仗敲锣都不好使,那家伙就在地里转悠。
你看这一大片让黑瞎子祸害的,今年又得减产了。
原本我说不如让建设他们拿枪来打,建设说不行,晚上他们枪法没那么准,万一打不着,黑瞎子顶枪上,人有危险。”
郭永平指着眼前那一片倒下去的苞米,痛心不已的说道。
知青队今年又添了些新人,所以分成了两个小队,王建设和郭永平是副队长,分管两個小队。
盛希平没在林场这些天,知青队的事情就是郭永平和王建设俩人管着。
“嗯,建设说的对,晚上光线不足,保证不了射击精度。
一旦惹怒了黑瞎子,很容易伤到人。”盛希平朝着郭永平点点头。
“没事儿,你们先把那些苞米棒子送饲养场去吧,留着喂猪也好啊,总不能白瞎了。
回头我缠几个炸子,再下几个套子,今晚上非得除了这家伙不可。”
看青是公家的事情,盛希平不想动用自家狗子。
这苞米秸子那么老高,一行一行的挺密,狗子在苞米地施展不开,遇上黑瞎子就只有吃亏的份儿。
盛希平心疼狗子们,舍不得狗受伤,自然不肯带着狗来看青,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当然,不管是下套子还是下炸子,也都得讲究策略方法。
这手段可不是谁都会的,没有盛希平回来主事,别人真不敢胡乱弄。
有盛希平这话,众人就安心了,于是昨晚值班巡逻的那些知青回去休息,其他人把地里那些苞米都归拢好了,装麻袋送去饲养场。
盛希平在后大地转了一圈,仔细查看一下其他地块的情况,心中有数之后,这才回家去,找家什做套子,缠炸子等。
傍晚,盛希平领着王建设、陈维国几个,在后大地东头苞米地外,黑瞎子出没的地方,下了好几个套子。
同时,还用几条鲜鱼裹上炸子,绑在了离地一定高度的树枝上。
晚间,盛希平带着王建设他们就躲在苞米地附近的窝棚里。
大概八九点钟吧,忽然就听见吭的一声惨叫,躲在窝棚里的人顿时精神紧张起来。、
“希平,是不是黑瞎子中招了?这是被套子套中了,还是让炸子给炸了?”王建设忍不住小声问道。
“别管是啥,大晚上的咱都不能出去看,由着它折腾去。
明天早晨天亮了,咱几个带着枪去看看,要是死了最好,没死的话,一顿枪也能打死它。”
听那个动静,应该是黑瞎子让炸子给炸了,但具体啥情况,谁也不敢说。
毕竟黑瞎子生命力挺顽强的,农历七月末,外头黑灯瞎火。
他们冒蒙儿过去,一旦黑瞎子没死,暴起伤人,盛希平可负不起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