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张淑珍还把盛希平和周青岚结婚时的腰带,也洗干净熨平整了,也当大褯子用。
即便如此,这褯子也是不够用的,随时换下来随时洗。
得亏这屋里北边儿间壁墙下砌了个火墙,着急用的褯子铺在火墙上,剩下的铺在炕上,或者晾在绳上。
反正这屋子现在是可好看了,处处彩旗招展的。
垫上小褯子,包好大褯子,外头再包上夹被,周青岚这才把孩子抱在了怀里,解开衣襟喂奶。
“赶紧把夹被铺炕稍去烘着吧,我看就湿了一小块儿,不值当洗的。
大褯子你拿出去,搓洗干净了,铺火墙上烘着,这混小子能吃能尿的,一晚上四块儿大褯子都不一定够用。”
周青岚看了盛希平一眼,示意他干活去。
“好嘞,我这就去。”
盛希平倒是没有不耐烦,养孩子就这样,月子里的小娃不能把尿,又没有后世用的尿不湿啥的,用尿褯子那就只能勤洗。
就这样,盛希平把换下来的褯子拿走,去外屋打了水,用肥皂搓洗一遍,再用清水投两遍,拧干了拿回屋里来。
摸摸火墙上的褯子,干的就叠起来放到炕头,再把湿的铺上面烘着。
等他干完这些,周青岚也喂饱了小娃,伸手摸摸,褯子是干的,这才放心的把孩子放到枕头上,盖上小棉被。
那枕头,是用红布缝的,里面装的小米。
刚出生的小娃一般后脑勺都大,东北人多数都给孩子睡头,主要是把后脑勺睡的平一些,说是这样好看。
要是谁家孩子不睡头,旁人看了就得说,你看看你家这孩子,前奔儿楼后勺子的,哎呀,真难看。
小娃睡头,需要大人特别精心,一旦睡不好,很容易就把头睡偏了。
其实盛希平不太想让儿子睡头,总觉得那是陋习,那脑袋瓜子睡扁了,跟大酱块子似的,能好看么?
这事儿他跟张淑珍提过几次,可惜,张淑珍别的事情能听儿子的,关于养孩子方面,她却不肯听取意见,还是照着老办法来。
“媳妇,你记得啊,等着孩子出了月子,就不能给他睡小米子枕头了。
月子里睡头就睡吧,睡的差不多就行,可别把孩子那脑袋睡扁了,跟酱块子似的难看。”
盛希平晾上了褯子,回头就看见媳妇给孩子垫枕头呢。
他也不好直接给抽出来,就嘱咐周青岚,出了月子赶紧换枕头,不能一直睡头。
周青岚夹在丈夫和婆婆中间,也够她为难的了,没办法只能点点头。
“行,我记得呢,等出了月子,我就给换个。
之前我攒了好些茶叶末儿,还晒了好多花,到时候我用那些给装个枕头,给孩子用。”
茶叶末儿,实际上是泡过的茶叶,再晒干的,很多人都用这个来装枕头。
至于花瓣啥的,那是周青岚和盛云芳她们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在林场周围采的各种野花晒干而成,用这个装枕头也不错。
孩子吃饱了就睡,盛希平两口子没啥事儿,也赶紧收拾了休息。
周青岚睡炕头,中间是孩子,然后是盛希平,一家三口挨着,不多时都睡的挺香了。
得亏这娃还算好伺候,晚间吃饱了也不咋哭。
基本上三个来钟头醒一次,喂喂奶,换了尿褯子,稍微哄一会儿,又睡着了。
盛希平也不敢睡的太实,睡一觉就伸手过去摸摸儿子身下是不是湿了。
要是孩子长时间没动静,盛希平就小心翼翼的伸手在孩子鼻子底下试试,孩子还有没有呼吸。
好歹这一宿算是过去,快天亮的时候,孩子又醒了要吃奶。
周青岚抱起孩子喂奶,盛希平揉着惺忪的睡眼起来去火墙上取大褯子。
还没等小娃吃完奶呢,就听见外屋地有什么东西挠门的动静。
“希平,快去开门,是花花回来了。”周青岚一听,就知道是小老虎回家在叫门呢。
盛希平急忙披上大棉袄,去外屋敞开门,果然,门外正是小老虎花花。
花花身后的雪地上,还躺着一只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盛希平弯腰一看,是一只死去有些时候的狍子了。
奇怪的是,这狍子是完整的,除了喉咙处有虎牙咬过的痕迹外,再没有伤口。
“花花,你没吃它啊?”盛希平一看,很是惊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