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的回归,让盛家众人都十分高兴。当然,最高兴的人,是盛新华。
这小家伙早晨醒了之后,发现了外屋的大脑斧,这下可好,谁也不理了,抱着花花的脖子不撒手,非得跟花花在一块儿不可。
就连才一岁四个月的盛新宇,见了花花也高兴的手舞足蹈,非得去摸摸花花不可。
周青岚怕小儿子现在没轻没重的,弄疼了花花,只抱着儿子过去,摸了两把就要抱着儿子离开。
盛新宇哪能干啊?嗷嗷叫着要找猫猫,胳膊腿儿也不老实,连蹬带踹的不肯消停。
周青岚一看没辙,只能将小儿子放下来,就见盛新宇非常麻利的跑到了老虎身边,挨着花花就坐了下来。
“猫猫。”盛新宇一边摸着花花的肚子,一边喃喃道。
“弟,这不是猫猫,是老虎。”盛新华大了,知道的多,赶紧纠正弟弟。
“脑斧?”盛新宇发音也不太标准,老虎被他叫成脑斧。
“不是,老虎。”盛新华摇头,继续纠正。“老虎。”
“脑斧,脑斧。”盛新宇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外屋众人看着这哥俩,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啊,让他俩跟花花玩吧,咱赶紧做饭。
今天都二十八了,明天就过年,白天得赶紧烀肉啥的。”
张淑珍从里屋出来,看着一虎俩孩相处的挺好,便笑道。
今年过年早,二十九除夕,家里就蒸了几锅馒头啥的,肉还没烀,其他的也没做呢,都得抓紧时间。
周青岚一看,俩孩子不肯离开花花,没办法只能摇摇头,赶紧去洗脸收拾,然后跟婆婆一起做饭。
西屋炕上,原本还想睡会儿懒觉的盛希平,也认命的起来穿了衣服下地,洗把脸之后,开始收拾地上那一猪一鹿。
猪昨晚开了膛,鹿本身就被花花给掏了内脏,只需要都扒了皮,再剔骨剁开就行。
盛希平按照母亲的吩咐,把猪和鹿都扒皮收拾了,剁成大块儿,装大盆里备用。
这头收拾完,饭也做好了,张淑珍招呼大家伙儿吃饭。
盛新华盛新宇俩小家伙,怎么也不肯进屋吃饭,非得要陪着花花。
“你俩,先吃饭去,花花今天应该都在家,吃完饭了再跟它玩,不听话,往后都不许跟花花玩了。”
盛希平一看,这样不行啊,不能由着孩子的性子来,于是脸一沉,训俩娃。
还别说,盛希平这一变脸色,俩孩子都害怕。于是乖乖去洗了手,进屋吃饭了。
早饭过后,花花挪了地方,从外屋地跑去了西屋,挨着火墙趴在地上。
盛新华和盛新宇俩娃稀罕老虎,寸步不离。
盛希平一看,只能在地上铺几个麻袋,再把熊皮褥子拿出来铺地上,由着俩孩子玩吧。
这俩恋着花花,也不去别处,正好省得他们捣乱了。
俩孩子有花花哄,张淑珍和周青岚腾出手来,赶紧忙活做吃的。
刚剔好的猪肉留一部分剁馅、炒菜用,猪头、肘子、猪蹄全都让盛希平拿到外头去,用火把猪毛燎一下。
一些不好处理的地方,要不就用炉钩子烧热了烫,要不就用油毡纸点燃了滴一下。
平常人家没处弄沥青来处理猪毛,这年月更别想喷灯了,只能用土办法。
盛希平哥几個在外头忙活猪头猪肘子啥的,周青岚和张淑珍则是忙活猪下货。
等着这些全都收拾妥当了,直接扔到锅里,全都烀上。
正好刘玉江哥俩给送来不少红小豆,张淑珍就说,想包点儿豆包啥的留着过年吃。
于是婆媳俩又挑了些小豆淘洗干净,搁另一个锅里烀了些小豆馅儿。
接着又发了面,剁了肉馅、酸菜,下午包了两锅豆包、两锅酸菜馅儿包子。
加上之前蒸的馒头,年后估计好些天不用蒸干粮了。
忙活一天,晚上也不用做别的菜了,酸菜馅儿包子、豆包,随便吃点儿就行。
花花一天都没出门,就在西屋哄孩子,晚上盛家来人听收音机,花花也没出声儿,旁人并不知道花花回林场了。
晚上,盛新华和盛新宇不肯睡觉,非得粘着花花。
花花一看这样,直接就跳上了炕,趴在炕稍,俩娃这下高兴了,挨着躺在花花身边,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这花花,一回来就哄孩子,你说它咋这么通灵性呢?我还以为它回到野外,就不认咱家人了呢。”
周青岚拿着小被子,给俩孩儿盖上,瞅着眼前这一虎俩孩儿,笑道。
“它是从小在咱家长大的,有感情了,知道谁对它好。”
盛希平搂着媳妇躺下,伸手拽下灯绳,屋里一片漆黑,只听见花花发出呼噜呼噜的动静。
没多会儿,声音渐小,应该是花花也睡着了。
转过天腊月二十九,过年了。
一大早,盛家人都起来了,简单吃过早饭,就开始忙活。
盛连成领着儿子们在外头收拾院子、清雪、劈柴火、竖灯笼杆、贴对联。
张淑珍领着儿媳妇和闺女,则是在屋里煎炒烹炸,做各种好吃的。
至于俩娃,有花花哄着呢,盛新华和盛新宇可喜欢花花了,坐在花花身边,揉搓着花花的毛,摸一摸花花的大爪子。
盛新华那个傻大胆儿,这回倒是没去扒开花花的嘴看老虎牙,只抱着花花脖子,时不时跟花花贴贴。
盛新宇呢,就瞅着花花的大尾巴好玩,非得过去抓。
花花故意逗孩子玩,尾巴轻轻摆动着,就是不让盛新宇抓着。
张淑珍不太放心,一边干活,时不时的还往西屋看看,见花花跟俩孩子玩的挺好,又转身去干活了。
下午三点来钟,饭菜都预备好了,张淑珍招呼众人吃饭。
盛希平拎了条肉,放盆里,送给西屋的花花,然后领着俩孩子去东屋吃饭。
一家人围坐桌边,桌上摆着满满当当的菜,还有一瓶酒,几瓶汽水。
“来,来,都把杯子满上,过年了,咱们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吃顿团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