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华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忘把陆慕生脑袋当保龄球，在地上砸个不停。

“我都是为了你好，人也不能不明不白地去死是不是，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叶君华磕了几十下，感觉自己手有点酸，感觉手里的人出气多进气少，生怕把人就这么弄折了，赶忙抓着他后脑勺，抬起来。

四目相对，她看着面前这张额头染血泥，鲜血混着泥土泥泞不堪，眼袋褶子比眼睫毛还多的男人，心中一片酸涩，更多的却是不值。

为素影不值。

更为天曜不值。

若是没有陆慕生，或许素影和天曜也能做一对神仙眷侣。

“陆慕生，我再问你一遍，你想起来了吗？”

男人一脸狼狈，眼神躲闪，绝望复杂憎恨最后通通归于虚无，嘴却比什么都硬，“我没有，你放弃吧，干脆杀了我”

“你休想”

叶君华最恨装深情的男人，死死地扯着他的头发，扯着他的整张脸皮都揪了起来，像是一张伪善的面具，“你不是爱云曦吗？那你怎么不去死？”

陆慕生嘴唇濡动，却说不出话来。

叶君华笑得讽刺，“怎么不说话？我又没阻止你说话。”

陆慕生毫无生气一脸死志地看向她，眼里是自己都不曾觉察的懦弱和卑怯，“素影你，你不是被灵龙天曜钉死在广汉座上了吗？”

叶君华笑得开怀，“谁知道呢？或许是好人不长命，坏人遗千年吧，你瞧，云曦那么好的人却死了，你这个心怀二心强装神情的狗东西还活着，多讽刺啊。”

“你不配提云曦的名字。”陆慕生只有在听到云曦名字的时候，情绪激烈一些。

可那又如何。

前半生，他口口声声叫着“姐姐”学好本事并肩作战的人却成了他后半生的梦魇。

前半生的羁绊成了后半生磨难的来源，他却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陆慕生，你真让我恶心，你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云曦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你。”

“人间的皇帝大概也是被你骗了的吧。”